嘉靖帝卻彷彿沒聽到,繼續說道:“令人去山西,那裡是白蓮教的老巢,去查!”

“是。”嚴嵩領命。

嘉靖帝起身,冷冷道:“春江水暖鴨先知,有人說白蓮教便是那群鴨,每逢亂世他們總會率先發難。前元時如此。如今是大明,給朕把他們找出來!”

“是。”

眾人低頭。

嘉靖帝這才看向崔元,“你方才說什麼?”

崔元哆嗦了一下,“臣沒說什麼。”

嘉靖帝看著他,那股子火氣漸漸上湧。

崔元再度哆嗦了一下,“臣年紀大了話多。”

……

“陛下,並未尋到白蓮教蹤跡。”

第二日,陸炳來複命。

“蠢貨!”嘉靖帝怒道。

白蓮教對帝王而言便是跗骨之蛆,不滅了他們,嘉靖帝晚上睡覺都得睜著眼睛。

“陛下。”有人稟告,“長威伯令人稟告,已經查到了些蛛絲馬跡,正在追索。”

嘉靖帝看向陸炳。

奶兄弟一怔。“陛下,臣以為怕是捕風捉影。”

陸炳和蔣慶之之間早已勢如水火,哪怕心中沒底,陸炳也必須提出質疑。

回到錦衣衛,陸炳叫來朱浩,“方才蔣慶之令人稟告陛下,說找到了白蓮教的線索,你是幹什麼吃的?廢物!”

陸炳劈手把水杯砸在朱浩的身上,面色鐵青,“陛下賞賜蔣慶之戒尺,這是讓他名正言順成了皇子之師。如今他越發得意,而陛下對我卻越來越冷漠,這是不祥之兆!”

朱浩不敢躲避,說道:“指揮使,那只是皇子,日後定然會就藩。藩王對朝政毫無影響力。再有,外面說蔣慶之為此得罪了太子。”

“蠢貨!”陸炳冷冷的道:“別人不知,我卻知陛下身子骨強健,未來還未來,誰知曉會發生些什麼?蔣慶之有足夠的時間讓太子不敢輕視自己。須知,最好的存身之道不是嚴嵩那等順從,而是……平衡!”

陸炳眼中彷彿有火焰在焚燒。

“君臣,平衡!”

……

“就在此處。”

王雲很配合,帶著蔣慶之等人到了一處民宅外面。

蔣慶之眯眼看著這處民宅,佔地不大,但院牆卻高。

“小人當初曾悄然跟蹤過他們的人,直至此處。”王雲說道。

蔣慶之擺擺手。

此次他帶了數十夜不收,一揮手,夜不收們悄然包圍了宅子。

這時外面有人喊,“憑何攔著咱們?”

“你虎賁左衛來得,我錦衣衛就來不得?”

民宅裡突然有了動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