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,就等著這一口。”

夏言也不客氣,衝著朱載坖拱手坐下。

“夏公。”朱載坖行禮,對這位太子的前先生很是客氣。

“殿下看著有些疲憊。”夏言意味深長的道:“少年人,要養啊!”

蔣慶之心中一個咯噔,想起了後世看的史書上的記載:裕王好色,也死於好色。

裕王一怔,旋即臉紅了。

臥槽!

蔣慶之見了哪還不明白,但也有些驚訝。

這特孃的才十三歲,竟然就能……

這皇家孩子的身體也太早熟了吧?

煎餅果子和雞蛋灌餅吃的所有人眉開眼笑,夏言更是嘆道:“京城居,大不易。京城的宅子價錢太貴,若非如此,我當買下你家隔壁,每日來蹭飯。”

蔣慶之才想起隔壁家好像最近沒動靜了,就問富城。

“當家的賭錢把宅子抵押出去了,幾個兒子吃喝嫖賭欠了一屁股債,這不,五日前債主臨門,才知曉一家子竟然跑了。”

蔣慶之心中一動,大吃貨帝國的傳統思維發動,心想要不要把隔壁給買下?

上次嘉靖帝給了他不少錢財,買下隔壁應當沒問題。

但轉念一想,如今家中就自己一個主人,買下隔壁能做啥?

空蕩蕩和鬼屋似的。

吃完早飯,夏言和蔣慶之在庭院裡散步。

“虎賁左衛一朝震動諸衛,引得朝中議論紛紛。有人建言當推行下去,有人說是騾子是馬,拿到九邊去和草原異族較量一番,免得紙上談兵誤人誤國。”

夏言意味深長的道:“慶之,陛下對你越是看重,越是欣賞,伱的對頭就會越多,你可有準備?”

“那些士大夫會先觀望。”蔣慶之當然有準備。

嘉靖帝和天下士大夫為敵二十餘年,不得已遁入西苑,也算是避其鋒芒。

帝王尚且要避其鋒芒,蔣慶之只是個外戚,豈不畏懼?

這是外界的猜測。

“莫要小看了他們。”夏言說道:“你走遍天下就會發現,這群人無處不在。廟堂,鄉野……有人的地方,就有他們。否則以陛下的性子,早就動手了。”

“左順門事件後,其實陛下就和士大夫們徹底離心了。”蔣慶之說道。

“你竟然知曉這個?”夏言目露異彩。

“很奇怪?”蔣慶之不解。

“別人琢磨了許久才能看透的大勢,你一介少年,嘖嘖!”夏言圍著他走了幾圈,搖頭嘆息。“我越發為你擔心了。”

“說吧。”蔣慶之拿出藥煙點燃。

深吸一口,讓涼爽的藥煙在肺腑裡轉一圈。

夏言說道:“左順門事件看似楊慎等人衝動行事,實則是有預謀的逼迫帝王,讓陛下做選擇。”

前首輔楊廷和的兒子,後世鼎鼎大名的大才子楊慎,也就是滾滾長江東逝水的作者,在左順門事件中發動百官衝擊宮門。

嘉靖帝面對這等逼迫,選擇了硬扛。

瓜皮!

想讓朕低頭,你們也配?

於是廷杖揮舞,打的血肉橫飛,也打飛了士大夫們和嘉靖帝之間最後握手言和的可能性。

“楊慎,罪莫大焉。”夏言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