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們。”

“那就不管。”王以旂此刻滿腦子都是河套一地的事兒,沒工夫搭理這些小事。

蔣慶之來了。

他帶著五十精心挑選出來的軍士到了兵部大門外。

門子拱手,笑嘻嘻的道:“見過伯爺,不知伯爺來此……”

“伯爺!”

邊上傳來悽慘的喊聲,陳堡和文書二人互相扶持著,渾身腳印,臉上青腫。

蔣慶之看了他們一眼,旋即問,“吃虧了?”

“是。”陳堡低頭,準備迎接呵斥。

“沒出息!”

蔣慶之踹了他一腳,陳堡踉踉蹌蹌的後退,心中大罵蔣慶之,心想老子可是豁出去了和兵部鬧翻,你特孃的不說安撫一番,反而摔孩子給兵部上下看。

門內幾個小吏見狀笑了。

“好笑?”

蔣慶之問,走了進去。

一個小吏臉上有抓痕,顯然先前衝殺在前,被陳堡二人中的誰給抓了。

小吏嘿嘿一笑,不說話。

咱不給你動手的理由,你要怎地?

裡面出來不少官吏,都在冷眼看著蔣慶之。

兵部管諸衛,每年從中不知要吃多少好處。一句漂沒就能養肥無數貪官汙吏,一筆‘寫錯’就能吃許多空餉。

但這一切都建立在沒人敢和他們叫板的基礎上。

諸衛將領不怕這個,兵部漂沒了幾成後,到手的錢糧還得被他們漂沒幾成。如此,肥了官吏和統軍將領,底層軍士卻飢寒交迫。

所以,每年逃亡的軍士越來越多。

小吏微微昂首,眼中多了些得意之色。

蔣慶之身後的孫重樓大怒,剛想上前,被竇珈藍踩住了腳後跟。

就在孫重樓對她怒目而視時,前方,蔣慶之笑道:“我聽聞各地衛所的將領來兵部述職時,見到兵部的小吏都如同見到了祖宗,不但要低頭,還得給好處。什麼冰敬炭敬,沒有好處,兵部這裡隨意卡一下,就能令你生死兩難……”

事兒可以做,但不能說。

這是官場潛規則。

但蔣某人從不在乎什麼規則。

有人笑道:“此人竟什麼都不懂,和個愣頭青似的。”

那個小吏忍不住噗呲笑了。

你能如何?

眾人看著蔣慶之。

就像是看耍猴的。

蔣慶之就等著這一下。

他舉起手,“笑尼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