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弟,你這個……太急切了吧?

朱希忠心中苦笑,板著臉道:“我與長威伯奉陛下之命巡查整頓京城諸衛。”

諸將趕緊站好。

蔣慶之起身,朱希忠只求小老弟莫要動作太大,就板著臉為他助威。

蔣慶之指指這些將領。

“上樑不正下樑歪,我本想看看虎賁左衛的操演,可看到你等站沒站相,坐沒坐相的模樣,就知曉沒這個必要。”

諸將木然。

“若是誰能羞惱,我還會高看他一眼。”蔣慶之說道:“可我看到了什麼?麻木!”

蔣慶之的怒吼在大堂內迴盪著。

“看看你等的模樣,像是什麼?有人說京城諸衛成了看門狗,可在我眼中,你等連做看門狗的資格都沒有。就是什麼……哈巴狗!主人扔一根骨頭就搖尾巴撒嬌的一群哈巴狗!”

沒有人能忍受這等羞辱,諸將抬頭,面色漲紅。

慶之,你激起眾怒了……朱希忠心中苦笑,卻冷冷乾咳一聲,想震懾諸將。

可成國公府多年未曾領軍廝殺,誰會在乎?

蔣慶之指著外面,“俺答正磨刀霍霍,九邊在草原鐵騎的威懾之下瑟瑟發抖。這可還是那個煌煌大明?”

“當年太祖皇帝與成祖皇帝令草原異族喪膽,京城諸衛便是他們手中的虎賁。可如今的京城諸衛成了什麼?”

“俺答跳梁,令大明武人震怖。震你娘啊!”

蔣慶之罵道:“我來,便是要重整虎賁左衛,為京城諸衛打個樣。”

他指著外面,“心中尚有廉恥的,馬上滾出去,繞著營地跑十圈。”

諸將默然。

“十息!”蔣慶之看了孫重樓一眼。

“十,九……”

孫重樓開始報數。

朱希忠終究忍不住了,過來低聲道:“慶之,這些將領跋扈,若是激起兵變,你我難逃重責……”

蔣慶之沒回復他,朱希忠側身看去,見少年冷漠的看著諸將,眼中,好似有一團火在燃燒。

顏旭出來,行禮,“下官,領命!”

他大步走出去。

第二個將領出來,“下官領命!”

朱希忠:“慶之,你這是在賭!”

蔣慶之冷冷的道:“我在賭,大明的男兒,胸中依舊還有熱血!”

“下官領命!”

“下官領命!”

朱希忠呆呆的看著一個個將領面色漲紅的行禮,隨即出去。

一種久違的感覺令他不禁渾身顫慄。

家中那等廝殺過的老護衛曾說過,這種顫慄叫做什麼來著?

“熱血!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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