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朱載坖卻是真心實意請教。

蔣慶之微笑不語。

景王一咬牙,“商稅不加,大明必亡。”

這娃,聰明!

話已出口,便是投名狀。

但凡他出去說蔣慶之支援增稅,便是打自己的臉,而且也會被人不齒。

一個名聲壞掉的皇子,還想爭什麼?

朱載坖後知後覺,“商稅不增,大明難以為續。我想支援父皇,可……先生們盡皆反對,說這是與民爭利。”

“正是。”景王惱火的道:“不過確實是與民爭利。”

兩個半大孩子看著蔣慶之。

一個想討好表叔,一個知曉表叔學問了得,只想求教。

蔣慶之看看菸灰,這次朱載坖反應快,把陶瓷菸灰缸遞上,蔣慶之抖抖菸灰,問:“何為民?”

“不就是民嗎?”景王說道。

“前漢覆滅誰手?”

“內侍與世家。”景王平靜的道,卻掩飾不住得意之色。

“淺薄當有趣!”蔣慶之突然譏諷道:“沒有黃巾之亂,前漢豈會突然崩塌?”

正是席捲大漢的黃巾之亂,把這個老大帝國拖下了水,這才給了那些野心家機會。

“表叔的意思。”景王被譏諷後面色微紅,他雖說聰明,可哪有後世小軍閥的先知。

“你說的民,可是那些士大夫,那些權貴豪紳?”

“是。”

景王說的理所當然。

“那麼,百姓是什麼?”

景王看了表叔一眼,突然醒悟,“表叔是說,民乃黎民百姓?”

“是誰種地養活了你,養活了天下?”

“農戶。”

“是誰從軍保護了大明?”

“農戶,黎庶。”

“是誰建造了城池,是誰修建了道路,是誰打造了器具,是誰……在養著這個天下?”

“是……黎庶。”

景王不解,“四民各司其職,這不是應當的嗎?”

“應當你妹!”

蔣慶之大怒。

“我沒妹妹。”景王愕然,覺得表叔的怒火來的莫名其妙。

“滾蛋!”

景王訕訕告辭,朱載坖在身後突然就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