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長威伯也重情,可終究……從龍之功,誰不想?”盧靖妃苦笑,“盧氏那邊旁敲側擊,都是想試探此事。

大哥多番暗示,便是想出手幫襯老三奪嫡。

別看這是親人,若是涉及到那個位子,親情……怕是都成了笑話。”

盧靖妃在宮中多年,見多了那等爾虞我詐,見慣了為了權力親人反目的把戲。

陳燕抬頭,“娘娘,奴婢覺著……長威伯真的沒想過此事,或是,他壓根就在意此事。”

“不在意?”盧靖妃笑道:“他又不是神仙,神仙也得吸風飲露不是。”

“不過……”盧靖妃起身,“長威伯那裡不可輕忽,你去一趟,請他過來說話。”

“是。”

……

“就為了幾句話動了手,這不是你的性子。”

書房裡只有蔣慶之和景王。

景王默然,蔣慶之嘆道:“你是個驕傲的人,驕傲的人不屑於解釋。可此事……可大可小。”

“表叔擔心外界說我暴戾嗎?”景王笑道。

“再笑信不信我抽你!”蔣慶之沒好氣的道:“年輕時總覺著自己無所不能,無限可能。等人大了,捱了紅塵毒打,這才知曉,哦!原來我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員,並無特別之處。小子……”

蔣慶之看著他,悠悠的道:“王波蠱惑你奪嫡,並許諾會全力相助。隨後他會隱晦的暗示,只要你點頭,士大夫們,儒家……將會傾力支援你。”

景王微笑著。

“而這一切都有個前提。”蔣慶之點燃藥煙吸了一口,“正是這個前提激怒了你。王波說我更喜孤零零的老三,這話可能會激怒你,但卻不至於讓你動手。那麼,是什麼讓驕傲如你忍無可忍,出手狠抽了他一巴掌?”

景王默然。

“小子,陛下要回宮了。”蔣慶之笑道:“不知曉你為何動手……陛下必須得收拾你一番,也好給外界一個交代。是禁足,還是杖責,你自家選。”

蔣慶之見他不語,起身道:“最近我那邊事多,想通了便去新安巷。對了,我從南邊帶來了些特產,回頭自家令人去新安巷取。走了。”

景王這娃傲嬌,傲嬌也就罷了,偏生還執拗。

蔣慶之覺得這份執拗是繼承了道爺的基因。

而驕傲卻有些效仿道爺的意思。

這便是父母言傳身教的作用。

讓道爺懲罰一下也好,敲打敲打這小子的那股傲氣。

“表叔!”

“嗯!”蔣慶之在門口止步。

身後傳來了景王的聲音。

“那個前提是……”

“是什麼?”蔣慶之沒回頭。

“與你為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