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希忠:“儒家,咦!”

蔣慶之微笑道:“我能讓一個王以旂改換門庭,自然能令第二個王以旂投身墨家。老朱。”

蔣慶之起身,拍拍朱希忠的肩膀,“儒家對我而言,便是一個庫,人才寶庫!”

挖別人牆角的感覺非常爽,特別是挖到張居正這等人才時。

蔣慶之見到嘉靖帝時,張居正隨侍在側。

翰林院庶吉士歷來都是重臣預備役,故而在真正進入官場之前,帝王會不時令他們隨侍,比如說草擬詔書什麼的,或是觀政。

透過這些可以磨礪庶吉士們,也能讓帝王考察這些人,量才使用。

“俺答部把大明商隊隔離在外交易,大明這邊當如何應對,昨日禮部那邊有建言,說當令人去呵斥,若是再如此,便斷絕貿易。不過兵部那邊說萬萬不可斷絕貿易,否則訊息斷絕,對大明不利。慶之,你以為如何?”

嘉靖帝手中拿著奏疏,沒抬頭問道。

蔣慶之看了張居正一眼,“陛下,外交無小事,可外交也並不複雜。禮部那邊……有些如臨大敵,過頭了。”

周夏離開了禮部,蔣某人自然是要回報一番。他這話裡就帶著對徐階的不滿,連嘉靖帝都聽出了味兒來。

“那你說說當如何?”嘉靖帝放下奏疏。

張居正看著蔣慶之,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蔣慶之和嘉靖帝之間的交流。

不像是君臣,更像是……很古怪的感覺,說不清,道不明。

“外交就兩個字,對等!”蔣慶之淡淡的道。

“對等?”嘉靖帝眯著眼,“對等……此言大妙。”

隨即嘉靖帝吩咐,“令禮部派員呵斥,另外,俺答部商人……盡皆在京畿之外貿易。”

如此,俺答部的密諜就要頭痛如何潛入京師了。

而且俺答還沒辦法抗議……這事兒是咱們開的頭,明人不過是對等反擊罷了。

這便是外交的精髓,對等回應!

對等就是報復,但卻把報復的範疇定在了對等的尺度上,不至於引發更多衝突。

果然是嘉靖帝,隨即就領悟了這個道理,不但對等,還進一步把俺答部的商人隔離在京畿之外。

由此,大明後續調撥糧草,集結軍隊的動作就能避開俺答部的眼線。

禮部隨即接到了吩咐,有人讚道:“此次陛下采納咱們禮部的建言,可見閣老高瞻遠矚。”

有人譏諷道:“此事本該蔣慶之去辦,陛下卻置之不顧,可見外事依舊得我禮部來才行。”

半路出家的蔣慶之,如何能與咱們這些行內人相提並論?

肖卓面色古怪,有人冷笑,“肖郎中覺著不妥?”

徐階看了肖卓一眼,見他嘆息,然後搖頭道:“諸位卻忘了,此事還有後續。”

“你是說陛下令把俺答部商隊隔離在京畿之外?”

肖卓點頭,“長威伯上午進宮。”

此刻還是上午,而嘉靖帝的吩咐也在此刻剛送到禮部。

這事兒是蔣慶之的建言。

瞬間,禮部眾人面色各異,先前那幾人面色難堪,都不禁看了徐階一眼。

你爸爸還是你爸爸……肖卓莫名想到了蔣慶之一次無意間說過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