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周夏在方盛手下這般艱難。”

“……”

沒有誰天生殘忍,當聽到周夏把方盛的所言所行一一披露後,原先因反感墨家的官吏,不少都沉默了。

“一派胡言!”方盛卻突然平靜了下來,甚至是微笑著問:“周主事,你可是對諸國使者許下了什麼諾言?”

這時有使者出來,“周主事說,五年內必然驅逐佛朗機人。”

果然如此,方盛隱住喜意,怒斥,“一派胡言,朝中若是有這等意思,本官為何不知?”

使者一聽,“周主事說,此事長威伯願為背書。”

“長威伯何曾為此背書?”方盛冷笑,他知曉自己抓到了周夏的把柄,能讓此人萬劫不復的把柄。

“誰說本伯未曾背書?”

就在此時,外圍有人悠悠的道,“哎!讓個道!”

眾人回頭,就見禮部的門子一臉恭敬的側身……上一個門子曾捱過蔣慶之的毒打,有前車之鑑在,門子可不敢得罪這位。

蔣慶之抖抖菸灰,眯眼吸了一口藥煙,緩緩順著官吏們讓開的通道走過來。

使者們聞訊出來,想到周夏那番話,目光熱烈中帶著狐疑。

“二十餘年前,佛朗機人在廣州外海試圖用堅船利炮開啟大明國門,他們想做什麼?他們想征服大明,殖民大明!”

蔣慶之不禁感慨著明清的截然不同,大明遇到這等時候,第一反應是師夷長技以制夷,仿製火器,迅速發動反擊。

“你等以為大明會嚥下這口氣,會坐視佛朗機人封鎖住那道海峽,對大明虎視眈眈?”

蔣慶之用藥煙指著使者們,“馬六甲的使者來了嗎?”

一個使者出來,便是亡國的馬六甲使者,如今四處遊蕩,恍若孤魂野鬼。

“回去告訴那些人,大明不會坐視忠心耿耿的藩屬亡國。”

使者跪下,淚流滿面,“大明果真是父母之國……”

“琉球使者來了嗎?”蔣慶之問道。

“長威伯……”方盛想開口把局勢拉回來,可卻發現無人搭理自己,連那些先前為自己助威的官吏,此刻都在看著蔣慶之,那眼神啊!

彷彿是沉醉。

“外臣在此!”琉球使者走出來。

蔣慶之淡淡的道:“回去告訴尚氏,本伯此生心願不多,其中一個便是滅了倭國!”

琉球使者此刻聽到蔣慶之這話,渾身顫慄,“外臣,我琉球……”,使者跪下,“我琉球願永世為大明臣子,永世追隨大明!”

蔣慶之回身。

目光越過方盛,看著值房門內的徐階。

開口。

“誰有異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