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他們說儒墨大戰,陛下偏向墨家和你。為此陛下放縱墨家打造工坊,耗費巨大……”

“臥槽!”蔣慶之撓撓頭,“這一波攻擊有些意思啊!”

“有些意思?”夏言也來了,“若是應對不妥,那些人鼓譟起來,陛下也護不住你在城外的工坊。”

君王可以不講道理,但不講道理的範疇絕不是政事。否則你帝王帶頭不講理,咱們臣子是不是也可以效仿?

這個頭不能開!

所以夏言聞訊也頗為頭痛。

“這事兒吧!”蔣慶之玩味的道:“呂嵩是醉翁之意。””

“慶之。”夏言說道:“戶部卡住了虎賁左衛擴軍,陛下令嚴嵩查戶部貪腐是敲打和反擊,呂嵩此次出手便是回擊。鬧不好你那些謀劃就會落空!”

蔣慶之淡淡的道:“冗費?”

“對,冗費!”

徐渭和胡宗憲也來了。

“伯爺,呂嵩看似一心為公,可這冗費一出,卻是軟刀子殺人。”徐渭說道:“儒家鼓譟起來不容小覷。”

胡宗憲說道:“那些人最擅長的便是連坐。把墨家與前宋弊端連在一起,墨家等同於國祚衰微,這軟刀子可不比神兵利器差。”

朱希忠喝了口茶水,“呂嵩不出手則以,一出手便讓人生出了無可匹敵的沮喪來。果然是儒家大將。”

夏言覺得老臉有些掛不住了,“只需再度弄出個東西……不妥,冗費是冗費。”

徐渭點頭,“呂嵩此言並非言過其實,當下大明就有些冗費的味兒。每年開支越來越大,而收入卻不見增長多少。長此以往,必然會重蹈前宋覆轍。”

所以萬曆帝才派出了不少稅監去各地收稅。

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,張居正才推出了一條鞭法。

財政是一個王朝的根基,一旦這個根基動搖……

道爺也只能低頭。

蔣慶之說道:“工部願賭服輸,那一百工匠既然進了我墨家,那就別想著回去。至於呂嵩的攻訐……嚴嵩父子那裡是不是該提個醒。”

夏言點頭,“戶部的貪腐案子,也該提一提了。”

“圍魏救趙!”朱希忠眼前一亮,“明日我便在朝中提出此事。嚴嵩父子若是敢陽奉陰違……”

胡宗憲說道:“有陛下盯著,諒他們也不敢!”

氣氛活絡了起來,夏言老了,沒什麼忌諱,便問李恬這一胎如何。

“頗好!”

李恬吃好喝好,好得不得了。

等眾人走後,蔣慶之繼續琢磨自己的童話故事。

突然,腦海中大鼎震動了一下。

這陣子蔣慶之沉浸在妻子有孕的歡喜中,倒是忽略了鼎爺。

他感知了一下。

大鼎旋轉的速度略微加快了一些。

一股威嚴的氣息充斥著腦海中。

蔣慶之只覺得腦袋裡如同有許多尖刺在瘋狂的戳著。

他雙手抱頭,痛苦的閉上眼睛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