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靖妃一番話看似在懇求,實則是在一步步的把他帶歪到了坑裡。

作為二位皇子的老師和訓導,蔣慶之本該堅持立長立嫡,也就是支援裕王。

可今日盧靖妃讓他表態時,他卻保持沉默。

這便是在說:我誰都不偏幫。

艹!

那個老孃們竟然還露出了遺憾之色,但蔣慶之敢打賭,此刻盧靖妃定然笑的和剛下蛋的老母雞般的洋洋得意。

常在河邊走,哪有不溼鞋啊!

蔣慶之安慰著自己。

而此刻那位貴婦已經回到了府中。

歷陽伯府在京師算是中規中矩,當代歷陽伯鄭勤也是中規中矩,不高不低。

貴婦急匆匆進了府中,“伯爺呢?”

“在後院。”僕役說道。

貴婦到了後院,見鄭勤正在看書,便跺腳,“夫君還有心思看書?”

鄭勤抬頭,四十出頭的年紀,面色白皙,神色從容,看著就是富貴人。

“何事?”

“如今夫君在朝中並無實職,若再這般下去,到了大郎承襲爵位時,歷陽伯府怕是就成了破落戶了。”

鄭勤莞爾,“大郎讀書不錯,回頭我自然會幫他尋個差事。”

“可我這裡有更好的法子!”

“哦!”鄭勤放下書卷,“什麼法子?”

貴婦坐下,身體朝著鄭勤那邊靠攏,“我孃家那個侄女夫君可還記得?”

“靈兒?”鄭勤想起來了,“你那侄女兒聰明過人,且看似極有主見。這樣的女人……”,鄭勤搖搖頭,太過聰明,太過強勢,有幾個男人受得了?

“兄長託我給靈兒尋個夫婿。靈兒這等才幹,說實話做個太子妃也使得。可這不東宮虛懸……”

“你胡說八道什麼?”鄭勤不喜插手那個漩渦,“貿然涉足奪嫡之事,非成即死!”

“我知。”貴婦笑的得意,“可我早就為靈兒看中了一人。”

“誰?”鄭勤知曉妻子無利不起早,看中的那人必然有來頭

“長威伯,蔣慶之!”

呯!

鄭勤手中的茶杯重重頓在桌子上,他指著妻子罵道:“那是有婦之夫,難道你讓靈兒去做小?”

貴人笑道:“那位華亭縣主至今無子,按理就能休棄了。長威伯念舊不捨……可若是靈兒能進了新安巷,只需有孕……那位縣主可還有臉竊居伯夫人之位?”

“你!”鄭勤一怔,“那是華亭縣主!”

“妻憑夫貴,若無長威伯,李恬何來的縣主?不過是陛下愛屋及烏罷了。”

“此事……”鄭勤猶豫了。

“夫君,若是能與新安巷聯姻,別忘了陛下對長威伯的信重。一旦成功,夫君還擔心什麼實職?

想想顯章侯杜賀,原先就一破落戶,後來機緣巧合投靠了長威伯,如今可是名噪一時……這一切,都是長威伯給他的。長威伯能給一個陌生人,那麼,自己的姻親呢?”

貴婦聲音中帶著誘惑,“李煥就是個平庸之輩,靠著長威伯卻能執掌太常寺……夫君想想……”

鄭勤默然良久,起身道:“本伯累了,最近府中事夫人多管管。”

“夫君……放心!”

貴婦笑的和一隻剛下蛋的老母雞般的得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