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外,外界都說新政是要搜刮百姓。”

“這是指鹿為馬。”蔣慶之嘆道:“前宋王安石變法,那些人便是用了這個法子。數百年後,他們的子孫竟然沒有一絲長進嗎?”

孫不同笑道:“小人反駁了一番,那些婦人顯然是醒悟了。”

“沒用,南北隔閡多年,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改變的。唯有利益能改變這一切!”

蔣慶之笑了笑,“去催促東廠那邊的人,王惠貪腐的證據儘快拿到手。”

“是。”孫不同出去,尋到剛接待了個客人的徐渭。

“這事兒……我知道了。”徐渭微微蹙眉,急匆匆去了後花園。

“艹!”見到蔣慶之時,他正看著被大魚拖走的魚竿跳腳,“都沒魚餌也吃?”

“伯爺。”

“老徐啊!”

蔣慶之指指邊上率先坐下,徐渭沒坐,微微垂首,“方才有個舊識來訪,多番暗示,說若是伯爺改弦易轍,那麼南方官民將會放開一個口子……”

“什麼口子?”蔣慶之問。

“墨家!”

“允許墨家進入南方?”

“是。”徐渭說:“作為交換,他們希望伯爺能起雷霆,落春雨。”

“雷聲大,雨點小。”蔣慶之失笑,“一群腐儒,說話也弄的酸溜溜的。”

“伯爺,那人還暗示,若是伯爺不肯,非得要弄出個一二三來,那麼,南方的春雨,也會化為冰霜。”

“這是威脅我?”

“是。”

蔣慶之笑的很開心。

“徐承宗在幹什麼?”

“在國公府。”

“這位魏國公,難道要騎牆?”蔣慶之起身,“我來了兩日,歇息的也差不多了。那些人都在等著看我耍猴。都在猜測誰是那隻猴兒……”

“外界盛傳是刑部尚書張泉。”徐渭笑道:“張泉看似鎮定,可夜不收那邊稟告,張泉暗地裡去求見汪巖,被拒。接著又去求見徐承宗,被拒……”

“誰的屁股都不乾淨,若是盡數拿了興許有冤枉的,若是隔一個拿一個,多半會有不少漏網之魚!”

“徐承宗不動,這是有恃無恐嗎?”蔣慶之挑眉,“傳話,南京難安,徐承宗難辭其咎!”

徐渭說:“伯爺這是要敲打魏國公?”

“他是最大的一隻猴兒,若非老朱臨行前說徐承宗可以拉攏,我今日便要讓他名聲掃地!”

就在蔣慶之傳話沒多久,徐承宗來了。

“魏國公,這是來作甚?”

蔣慶之依舊在湖邊。

他甚至都沒起身。

按理這等姿態會激怒徐承宗。

徐渭在一旁冷眼看著。

只見徐承宗上前一步,拱手。

“我來,聽長威伯差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