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家,清洗大戶……”

可這是大明,不是漢末,有本事你去破家試試。

蔣慶之淡淡的道:“還是那句話,對商人的力量,你等一無所知。”

說著,蔣慶之看了嚴嵩一眼。

“又來了一支糧隊!”有人在歡呼。

嚴嵩渾身一鬆,知曉自己逃過一劫。

隨即疲憊如潮水般的湧來,但他猛地一怔。“商人的力量?”

蔣慶之衝著諸將說:“大軍安然,事後不得追究。”

法不責眾,一旦追究,不但會打擊這支凱旋之師計程車氣,對武人這個階層剛起來的心氣同樣是一次重擊。

新政需要一支昂首挺胸的軍隊,而不是奴隸般的難民。

“是。”

蔣慶之抖抖菸灰,“剩下的事兒本伯就不管了。”

“你要回去?”嚴嵩問。按理蔣慶之解決了此事,該留在軍中一起凱旋,接受京師萬民的歡呼,以及帝王的嘉獎才對。

“有的人,該死了。”蔣慶之冷笑。

……

抵京後,陳耀沒有回家。

而是帶著幕僚去了一家酒肆。

酒肆的老闆竟然是個婦人,見到陳耀後,笑吟吟的道:“侍郎今日倒是難得來。”

二人之間看著頗為熟稔,幕僚不動聲色的坐下。陳耀自行去拿了碗筷,神色輕鬆的道:“想吃什麼只管開口。”

幕僚說,“有口熱湯就好。”

“馬上來。”婦人去了後廚。

陳耀又去熟門熟路的取了酒水來,給自己和幕僚斟滿,眼中有回憶之色。

“那年老夫考中了舉人,家中為老夫說親事。老夫本有青梅竹馬的女子,家中爹孃說老夫讀書有成,此後為官就得尋個有背景的妻族。老夫……”

陳耀微笑道:“老夫那時滿腦子都是功名利祿,便答應了。”

酒菜來了,婦人笑道:“說這些作甚,多年了,咱們不也是好好的嗎?”

“嗯!”陳耀拍拍婦人的手背,舉杯,緩緩說著自己此生的經歷。

不知過了多久。

外面傳來了馬蹄聲。

接著有人下馬,進了酒肆。

陳耀看著幕僚,“在半路老夫就知曉,必然是你洩露了訊息。先前你託詞去茅廁許久,是去通風報信吧!”

幕僚身體一震,“是。”

陳耀微笑道:“老夫也該死了,不過,來的是錦衣衛還是東廠的人?”

幕僚回頭。

“是長威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