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圍觀者的人神色冷漠,甚至是帶著敵意。

“滾出松江!”有人喊道。

“松江不歡迎貪官汙吏!”

“再不滾,便讓你等有來無回!”

“……”

這股敵意突然湧來,王弼回頭,“主事。”

謝勇緩緩起身,“趕緊去請了醫者來。”

一個小吏撒腿就跑。

“讓路。”人群擋住了他,小吏喊道。

那些冷漠的目光中多了些戲謔之意,就像是貓戲老鼠。

“讓路!”

小吏破音了,嘶啞著喊道。

人群緩緩讓開了一條道。

小吏跑了出去,道,隨即消失。

王弼怒吼,“我等是來為你等做主的!為何恩將仇報?”

沒有人回答他。

謝勇蹲下檢視陳越的傷勢,發現後腦勺那裡開了個口子,如今正迅速隆起。

他抬頭,“莫要和他們爭執,令人……”他們一行四人,此刻倒下一個,一人去請醫者,就只剩下了他和王弼。

王弼若是走了,他一人留在現場照看陳越……謝勇回頭,想和攤主商議,請他幫個忙。

可他從攤主眼中看到的是冷漠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小吏回來了。

南方的冬季和北方不同,若是無風還好,可無風的日子屈指可數。風一起……卷著那股子寒意就往你骨縫裡鑽。

那是陰柔的冷。

小吏卻滿頭大汗,“主事,小人去了幾家醫官,都推諉不來。”

王弼大怒,“他們難道不知咱們的來意?”

謝勇搖頭,“他們知曉。”

“在來的第一日,咱們就在鬧市故意說了來意,按理,這些人應當知曉。”王弼惱火的道。

“那他們為何對咱們有敵意?”小吏看到陳越依舊昏迷不醒,一跺腳,“主事,去府衙吧!”

“府衙?”謝勇淒涼一笑,“廚子不在,咱們被迫出來用飯,卻遇到了突襲……這一切,你覺著是無意的嗎?”

小吏渾身一顫,“他們竟敢如此嗎?”

“這是江南!”身後攤主冷笑,“北方來的走狗最好滾的遠遠的,否則……”

看攤主的模樣,若是早知曉他們的身份,弄不好能在麵條和魚羹中動手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