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嵩猛地坐下,苦笑,“老夫這個戶部尚書,如今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。長威伯,這事兒……但凡我戶部有的,老夫絕不吝嗇,可你也知曉北征耗費頗大,打造船隊耗費也不小,得緩緩。”

“多久?”蔣慶之問。他在盤算著局勢。

一旦大明放開海禁,就得讓水師走向遠海,而不是在海岸線上作為存在艦隊。

越早越好!

“大概……兩年吧!”呂嵩盤算了一下,自從沼氣池出現後,因為各地推進的速度不一,體現出來的便是糧食產量逐年上升。

一年半?

但作為戶部尚書,呂嵩習慣給自己留餘地,便多說了半年。

大明太大,天知道啥時候就來個天災人禍,需要錢糧的時候戶部束手無策,那是他的失職。

留餘地,這是當初他接任戶部尚書時前任留下的忠告。

他剛開始不以為然,半年後把腸子都悔青了。

“太久。”蔣慶之恨不能現在就打造船隊。

“圖紙不是還沒尋到?”姜華說。

蔣慶之捂額,這時工部來人。

“見過長威伯。”來人行禮,蔣慶之迫不及待的問道:“可找到了圖紙?”

他不是神仙,對造船更是一竅不通。沒有當年的戰船圖紙,難道還得從頭摸索?

時間不等人啊!

權貴們看似偃旗息鼓了,可蔣慶之深知仇恨就在地底下湧動著,孕育著,發展壯大著。當恰當的時機來臨,那股岩漿奔湧上來,不但能葬送他,也會葬送這個大明。

“丟了。”

“丟了?”

“是。”來人說:“先帝時就丟了。”

“臥槽尼瑪!”

長威伯的叫罵聲連嚴嵩父子都聽到了。

“這是遇到啥事了?”崔元幸災樂禍的笑道。

嚴嵩乾咳一聲,“問問。”

有人去問了,回來說,“長威伯把工部和戶部二位尚書叫來商議事兒,大概是不順。”

“這才是開始。”嚴世蕃冷笑,“他蔣慶之強項,難道還能強過那位拗相公?”

王安石的強項古今聞名,面對宋神宗也是這個尿性:什麼?這事兒陛下覺得不妥?臣,請辭。

你不答應,我老王馬上就撂挑子,新政你自家幹。

面對同僚和下屬,老王的態度就是:這事兒你不幹就滾蛋!

“應當是錢糧和營造。”嚴嵩猜測了一下,“戶部呂嵩來了,大概是靡費不小。當下……”

嚴嵩眼中閃過痛苦之色,嚴世蕃也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