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順之點頭,呂嵩心中失落,“在誰家?”

“新安巷!”

……

直廬,蔣慶之剛來,嚴嵩也剛來,不過一人是從家中吃飽喝足了來,一人是從道爺那裡來。

“元輔!”蔣慶之笑的很是親切。

“慶之!”嚴嵩笑的就如同是鄰家老爺爺。

兩個戲精就差來個擁抱,互相把對方拍出幾口老血。

“元輔這眼圈可不小,眼袋也不小。”蔣慶之關切的道:“要多歇息。”

“長威伯面色發白,可見身子骨……要謹慎吶!”

嚴嵩笑眯眯的,蔣慶之笑眯眯的。

徐渭和張居正在蔣慶之值房外看著這一幕,徐渭說:“你覺著誰更真?”

張居正撫須,“伯爺更真吧!”

嚴嵩進了值房,嚴世蕃正在打盹,嚴嵩擺擺手,示意隨從出去,自家拿起大氅,輕輕蓋在兒子背上。

嚴世蕃動了一下,嚴嵩趕緊停住,宛若雕塑般的一動不動。

嚴世蕃吧嗒了一下嘴,又睡了過去。

嚴嵩笑著在對面坐下,輕輕的拿起毛筆。

“元輔!”

嚴嵩嘆息,“進來。”

嚴世蕃坐起來,目光轉動,“爹,你回來了。”

“嗯!”嚴嵩說:“你先回去歇著。”

“我就不歇了,等陛下睡了我便出去一趟。爹你趕緊回去。”嚴世蕃起身伸個懶腰,見進來的是呂嵩的侄兒呂平,便問:“何事?”

“廣寧伯楊錫的豪奴重傷我戶部官員。”呂平恨恨的道。

“告知長威伯了嗎?”嚴世蕃問。

“已經告知了。”呂平知曉這話裡的韻味。

你是先稟告我父子二人,還是蔣慶之。

這就像是開會排座次一樣,絲毫亂不得。

呂平的態度就代表著呂嵩的態度。

這是新政的事兒,自然該先稟告長威伯。

嚴世蕃眼角微微一抖,“長威伯如何說?”

“長威伯已令人去請示陛下。”

蔣慶之這是要弄個大動作嗎?

嚴世蕃淡淡的道:“如此,就說我爹知曉了。”

蔣慶之接手,咱們就看戲。

呂平出了值房,冷笑道:“一點擔當也無。”

道爺正準備睡覺,聞訊後冷冷道:“告示慶之,由他處置。”

“是。”黃錦出去回覆,回來時,道爺已經躺下了。

黃錦悄然出去,反手關門。就在關上門的時候,聽到裡面嘉靖帝笑了笑。

“那瓜娃子正準備尋個猴兒。廣寧伯……為何不是侯?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