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慶之曾說,這位大姨子遲早有一日得登門,既然伸頭一刀,縮頭一刀,何不如爽快些。

李恬嗔道:那是我姐姐。

雖然兩姐妹爭鬥不休,但還是那句話,兄弟鬩於牆,外禦其侮。若是妹妹在外被人欺負了……李恬說小時候被鄰居欺負,都是大姐出頭,打的鄰居家的孩子嚎哭逃竄。

這麼一個好強的人,今日登門大概是鼓足了所有勇氣。

蔣慶之一番話,卻刺的她面色漲紅,心中難受之極。

李恬意外的看了蔣慶之一眼,心想自家男人不是這等刻薄的性子啊!

這是為何?

常氏有些坐立不安。

蔣慶之坐下,目光轉動,說:“既然是一家子,我便不說兩家話。”

他突然端著臉,那股子沙場百戰的氣息微微外露,三個女人都覺得格外陌生。

“還是那句話,想來就來,來去自由。來了就別心中忐忑,我不是老虎,不吃人。另外,伯府不是魔窟。”

蔣慶之對常氏說:“一家子沒得生分,這互相客套,互相看彼此眼色的日子難受,憋屈。這不是長處之道,丈母說可是?”

他說到這,常氏鬆了一口氣,嗔道:“大娘子聽到沒有,讓你莫要小心翼翼的,你總是擔心這,擔心那。慶之都說了,莫要把自己當外人,小心謹慎,走一步看三步……”

李萱沒想到蔣慶之竟然會如此坦然,不禁笑了,“我也沒把自己當外人。”

“那就……燕兒,上酒。”蔣慶之笑道:“小姐妹在家鬧騰是常事。出嫁了便會惦記著彼此。既然如此,為何遮掩?”

隨後蔣慶之陪丈母和李萱喝了幾杯,李恬乘他不注意,拿了他的酒杯喝了一口,被常氏發現了,大怒,“你還在坐月子!”

李恬把酒喝了,躲在蔣慶之身側,說:“娘,夫君都說了,偶爾一次無妨。”

你倒是會找擋箭牌,蔣慶之笑道:“丈母,今日大姐第一次來,破例。”

“你倒是寵他!”常氏笑道,越發滿意這個女婿了。

李萱看著妹妹兩口子,偶爾眉眼交流,那眼神輕柔。蔣慶之給李恬夾菜,夾的都是清淡的。而李恬給他夾的多是滋補的。

情義脈脈,令人倍感溫馨。

吃完飯,蔣慶之要去前院。

臨走前他說道:“大姐家中但凡有事,只要在情理之中,只管開口。還是那句話,一家子,莫要說兩家話。”

黃煙兒和他出去,低聲道:“伯爺,說是大娘子的那位對您有些……”

蔣慶之笑了笑,淡淡的道:“你覺著,我需要在乎他?”

“伯爺!”

一個侍女過來,“前院令人通稟,說是戶部呂嵩的侄兒求見,看著頗為急切。”

“哦!”

蔣慶之思忖一番,心想老呂難道是涉案了?

不該啊!

蔣慶之到了前院,呂平見到他,行禮,腰幾乎成了九十度。

“求伯爺救救家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