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夭折!”嚴世蕃舉杯。

陸炳舉杯,“那是一個龍潭虎穴,蔣慶之若是夠膽,我倒要看看他會是什麼下場。”

“范仲淹名滿天下,結果黯然收場。王安石強項無敵,最終愛子身死,自家淒涼……放遠些,前秦時商鞅變法,令秦強大。可最終死後被分屍……這個天下是誰的天下?”

“是權貴的天下,士大夫們的天下。”

嚴世蕃再度舉杯,“誰敢得罪他們,誰敢割他們的肉,誰最終必然會粉身碎骨。從未有例外!”

“蔣慶之!”陸炳看著蔣慶之,只見這廝輕蔑的對廖江說:“你也配和本伯喝酒?”

艹!

這是赤果果的羞辱啊!

廖江但凡還有幾分血性,就該翻臉動手。

廖江握緊雙拳。

“打起來。”有人興奮的道。

朱希忠止步,身邊人說:“國公,可要勸阻二老爺?”

這是國公府的一次盛會,大打出手畢竟不好。

朱希忠搖頭,“我說過,這也是慶之的家。既然是兄弟,他做什麼,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支援。福禍一體!”

“可國公,這事兒不對啊!”身邊幕僚低聲道:“看著那些人,竟然是在期冀著什麼。”

朱希忠眯著眼,“本是一場盛會,廖江……看樣子這個蠢貨是被人攛掇出頭。仇鸞?還是嚴世蕃。目的不外乎便是想試探慶之的態度。若是低調,那麼新政遙遙無期,這些權貴和士大夫們便可額手相慶,繼續吸血。若是慶之不肯蟄伏,那麼,就代表著陛下的態度……新政,依舊!”

“這些人中,大概不少人會把陛下和二老爺視為大敵。”

“國公,咱們……”

“我說過了,我與慶之是兄弟。既然是兄弟,自然福禍一體。”

說著,朱希忠大步走過去,正好有個武勳過來想幫助廖江出頭。

“成國公怎地……要幫襯?”武勳冷笑。

一時間眾人矚目,想看看著名老好人在新政中如何站隊。

廖江放下手,臉上看著溼漉漉的,他微笑道:“成國公,本侯好意敬酒,長威伯卻反手潑了本侯一臉酒水。這,怎麼說?”

你朱希忠今日的宴席不就是為了廣交朋友嗎?

朋友來了卻被你兄弟羞辱。

你!

怎麼說?!

百餘人!

鴉雀無聲。

目光聚焦朱希忠。

蔣慶之拿出藥煙,竇珈藍飛也似的跑進來,習慣性的送上火媒。

蔣慶之吸了兩口,噴出藥煙,眯眼看著那些人。

那眼神!

就像是看著一群土雞瓦狗。

朱希忠衝著廖江笑了笑,開口:

“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