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如同蔣鉅子所說的,儒家就靠嘴皮子活著,而墨家靠的是行動。

嚴世蕃眼中多了喜色,對嚴嵩的決定也少了許多牴觸,他笑道:“長威伯此戰威震草原,捷報抵京,隨後天下震動……可喜可賀!”

花花轎子人人抬,嚴世蕃隨即化身為蔣吹,吹爆了蔣慶之此戰。

蔣慶之沒耐心和這條二哈周旋,剛想走人,崔元問:“長威伯,何時能犁庭掃穴?”

嘖!

老駙馬這個問題,來的正是時候啊!

蔣慶之若是擔心帝王猜忌,必然會選擇低調的答案。

如此,外界間接就能獲得此次君臣會面的結果。

蔣慶之笑了笑,緩緩看向眾人,開口:

“此事吧,本伯覺著……本伯乏了。”

說完,這廝上馬,衝著朱希忠說:“回頭來家中喝酒,對了,此次我帶了不少東西,是送去還是你令人來取?”

朱希忠說:“下午我便去。”

“好!”蔣慶之策馬而去。

“這人缺德啊!”有人苦笑。

把眾人的胃口吊起來了,卻施施然走了。

讓一干人等心癢難耐。

嚴二哈回身,對隨從說:“可有訊息?”

隨從說道:“黃錦那邊看得嚴,無法打探到訊息。”

嚴世蕃眯著眼,看著那些失望的官吏,“蔣慶之在永壽宮有大半個時辰吧?”

“不,一個時辰有餘。”

“陛下若只是敷衍他,那麼不會那麼久。一個時辰有餘,這是為何?”

嘉靖帝見臣子的時間不會太長,一個多時辰的會面時間罕見。

連嚴世蕃都猜不透今日君臣會面的結果。

是猜忌呢?

還是猜忌!

徐階在值房裡寫青詞。

蔣慶之回來了,廢了他一張紙。

“閣老。”隨從進來,“嚴世蕃出迎。”

徐階毛筆一頓,差點又廢掉一張紙。

嚴黨竟然選擇了和蔣慶之和平共處!

這讓他的算盤盡數落空。

在徐階看來,蔣慶之挾大功回京,此後聲勢大漲,蔣黨必然會順勢擴張。

蔣黨的擴張會觸及嚴黨的利益和勢力範圍,兩邊大打出手,他才有出頭的機會。

可嚴世蕃竟然選擇了……不,是嚴嵩竟然選擇了和平共處。

隨從在等著徐階吩咐。

徐階緩緩書寫著,不知過了多久,他抬頭,“去,準備些禮物,令人送去新安巷。”

“閣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