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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非法出版這事兒,子牛又老實一段時日了。
再說也接近期末,生活上而言,也快過年啦,這幾個星期,她每週都回老家,高鐵又方便,舅舅也不操心她的往來,每週回來也好。
回來最多肯定還是和翀心玩在一處,跟寧玉混一起的時間不多,他太忙了,不過好玩的稀奇玩意兒還是往她這兒送。這不,才給了她一個好漂亮的棒槌——也是別人送他的,寧玉當時就用這玩意兒敲了敲她辟穀,“這東西最配你。”子牛跟他鬧吧,可還是喜歡得不得了。
現在好,她兩邊都“靠著大樹好乘涼”,老家有寧玉,京裡有無雙。這貨本來也不是個忠厚主,兩邊掖藏著兩邊混,活該她享受。
“棒槌”這詞含義可豐富:山東方言有時指成熟的玉米,東北方言則說的是人參,至於京裡梨園的則是指外行。反正“棒槌”由於外型憨厚,無通心孔,直筒又缺少變化,被社會賦予一些善意的貶義。有一句民間俗語,過去老人常常愛說:給個棒槌就認真(紉針)。這句話子牛小時候也常常聽隔壁王奶奶說,但一不知意思,二不知出處,她還專門查過詞書呢,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。反正遇到不需要過於認真的事時,就用這句俏皮話搪塞,百用百爽。
寧玉給她的這根棒槌長約尺餘,舒適可手,上有兩層蓮瓣花紋,頂部還有蓮花,挺漂亮滴。子牛一開始新鮮,還真用它來洗衣裳。求知慾旺盛的子牛後來又查了書典,說婦女每次河邊洗衣總有男人不失時機地打情罵俏,惹得相互潑水了事,所以啊“潑婦”一詞估計就和河邊洗衣有關。
又在家作呢,水池子邊拿個棒槌敲衣裳,不過還像那麼回事,一回來做個能幹人,把舅舅的衣裳自己的衣裳全洗了,陽臺上曬滿了。
“子牛!”翀心下面喊她,
“誒,馬上下來!”
今兒翀心約她去買雪裡蕻,他們家都是自己醃雪裡蕻。
翀心還帶了杆手秤,怕人缺斤少兩,倒不是真在乎那幾個打馬虎的錢,還不是好玩兒。
子牛愛吃雪裡蕻,往年都是翀心家醃好了往她家送,今年子牛想自己醃。這一到入秋時節,一卡車雪裡蕻裝得如小山般地就拉到菜市場空場卸下,扒成大堆上秤。家家都買一大堆,回來洗淨泥土擇去枯葉,晾乾之後層層碼在缸內,邊碼邊灑鹽,最後在上面放塊大鵝卵石,看著它一天天癟下去,漬出的水一天天浸上來,最終石頭沒入水中,雪裡蕻就醃好了。辣椒炒雪裡蕻就飯就粥就面就饅頭都好吃,雪裡蕻的芥菜獨特香氣是其它蔬菜無法替代的,子牛最愛熱一個饅頭,夾上滿滿的辣炒雪裡蕻,往往吃完一個再夾一個,什麼人間至味,此時此刻也不過如此。
買菜老哥見兩個小姑娘來買,估計是想玩貓膩。舅舅都時常感嘆,從前年月哪有商家缺斤短兩,足秤足尺是過去商家命脈,賣東西時心裡先有一杆秤,那是做人經商的基本。可如今,一斤短個半兩,小小不言的也沒人追究,再人心不足蛇吞象,有些人把缺斤短兩弄成常態了。
得虧翀心帶了手秤,一稱,叫那大哥臉紅,小姑娘卻啥話也不多說了,該補足你補足,就這麼透著沉定的機靈。
兩人兩手各拎好大一包,回來捲起袖子就開幹,擇菜洗菜,不亦樂乎。
這時候,翀心來了個電話,一接,翀心也高興,說是她的那幅刺繡作品終於拿回來了。
子牛的功勞,也是她稀裡糊塗在宮裡做了妖“訛”回來的。不過她才不做聲,這等醜事她可沒臉說。
等人把作品給她送來,兩個丫頭已經把這兩大缸雪裡蕻洗得乾乾淨淨了。
“來來,看看我繡的——我繡的時候就打算掛你家的……”翀心拉著她來看,
結果,
畫軸慢慢一拉開,
翀心拉著她的手一會兒就頓住,
“怎麼了?”子牛問,翀心眉頭一下蹙緊,手朝她一抬,“待會兒,我看看。”
畫軸攤在了她的小床上,滿鋪,
翀心掃視了她整幅畫,沉了口氣,“這哪是老孃的針線,摹得粗製濫造,這宮裡未免太小氣,也蠢,或者根本就不拿咱當人看,搞個仿製品還給原作者——真後悔參加那個鬼比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