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天,家裡的氛圍和平常無異,一家人一塊兒的時候說說笑笑,該工作了,也各去忙各的,看似風平浪靜。

其實,心事不拿到面上說罷了。

照照和小課在家裡是分毫不露,可誰又想到,出了家門,他們“如臨大敵”!這是自那年他二人“車禍失憶”艱辛萬苦回到曼麗身邊以來,最“提心吊膽”的一段時日了。

這樣大的事,照照都怕“獨攬”,是的,是真怕!一切跟曼麗相關的,那都是照照的死穴,更何況,這是事關曼麗的身世!且,如此“駭人聽聞”……得跟小課商量的,兩人的力量總比一人周全。

你知道,小課聽到這一切,那驚心!……曼麗來頭大的竟叫人難以想象!他和照照本就精怪非常,加之這些年的歷練,被歲月打磨得已然深知“這歲月要跟你開起玩笑”有時候真非人力可擋!心中怎麼不怕,曼麗那深埋的“十六年”一旦揭起……人吶,最怕這種“前路無光”不可預料了……

眼前第一要務,當然事關“梅靜群的水晶棺”!二人這些天傾盡全力就是在忙這件事……

小姨呢,

她似乎也常拉著夕臣說話,

曼麗一攏去,聽到的也就一些家事。

肯定是不得叫她看出來的,夕臣也好,小姨也好,他們的心事更重,也更知分寸,簡直到了“步步小心”的地步,

“你說什麼!”小姨一下站了起來,

夕臣也忙起身扶住了她的胳膊,“您先彆著急,聽我說下去,”

小姨抬起的手都在抖,“是江陽……江陽轉走了水晶棺?!”

“小姨!”夕臣扶著她都覺得她身形在晃盪,

是的,淑清頓覺天地都在動搖!

“您坐下歇歇!”夕臣扶著顯然頭重腳輕的小姨坐到了小沙發上,又忙去給她倒水,淑清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,急切又哀冷地,“你是說,他也來到了京城?”

夕臣只得在她身旁又坐了下來,點點頭,“應該來了。”

小姨鬆了手,

手頂著額心,閤眼,緊蹙眉頭,許久……

“小姨,”夕臣給她端來了水,“您先喝口水順順。聽我說,現在我們已經知道這麼個事兒了,我們在暗,反倒,他落在了明處,一切的動向就好掌握了……”

聽著,淑清卻只是不住地搖頭,

漸漸,甚至落下了淚。

“再說,線索都是從小樹那兒來的,照照,估計小課,都知道了,看他們這幾天忙活著……您放心,水晶棺肯定能完好地回來……”夕臣繼續安慰著,

卻,

小姨這時抬起了頭,

看著一個點,淚,還在從眼角里劃下,

“這件事,你們就不要管了。夕臣,”小姨看向他,真的,第一次,夕臣見小姨眼中出現了哀求,“看在曼麗的份上,算我再求你一次,這件事,你們不要再管了。”

夕臣錯愕!

再再如何,小姨從來沒有口頭上搬出來過曼麗……

對此,夕臣也不好隨意揣測了。江陽曾是梅靜群身邊最親近的謀臣,後邊兒外頭傳的那些事兒也是真假難辨。眼前淑清這樣的情緒……一時叫夕臣是不好判斷,對方,到底是敵是友?

總之,

夕臣還是點了點頭。一切為了曼麗……

……

要說這一家子,心事最重的不見得是她,但,心事最滿的……估計她也習慣“體胖心寬”,反正多少心事,她也盛得下。

何況現在她找回了正陽,倒是舒了一大半心不是。

只不過,她也尊重正陽的意思,這孩子誓不把梅江的“和術”學到手決不罷休的意思。想想曼麗這時候對他心最軟,他啥請求不答應的?遂也不暴露他,叫他繼續混在天湖邊當個“隱士”也不錯。

當然,曼麗這樣放心也是看到了正陽情況恢復得很好,他一邊學“和術”日常看那麼多書,也不忘當初他“逃離”的目的:也著實弄到一隻機械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