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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上,小樹叫她換上了軍裝。他自己本也穿著。很顯見,遺址區域還被衛兵把守著,想進去,得有一番準備。
曼麗一換上軍裝,小樹一腳膝蓋擱在座椅上半跪在她身後給她盤上髮辮。一點沒有生疏,還跟從前一樣,小樹盤得又緊又穩。
曼麗望著車窗倒影出他的模樣,一時很心酸,小樹瘦了,看他穿著軍裝都飄飄蕩蕩……可又不敢開口提這些年他如何度過,他在坐牢,你在享福,問著不是更心酸……
“除了字畫珠寶,梅靜群還愛收集什麼,”只能說些“不惹傷心”的話,
小樹邊跟她扎頭髮,邊微笑著說呀,
“煙盒,她收集了不少煙盒。”
“是嗎,”
“煙盒使用叫煙盒,收藏就叫煙標了。我們小時候差不多男孩兒都有攢煙盒的習慣,那時也不叫收藏,說實在的當時也沒那意識。只是覺得攢煙盒好玩,稀罕品種可以拿來炫耀,也可以用於各種不等價的交換。
更重要的事是空煙盒可以疊三角。將煙盒展開,按標準疊成三角形,用以遊戲較量,俗稱拍煙盒。拍煙盒以正面下地,對手用力將自己手中煙盒拍出,誰先將對方的煙盒掀翻誰就獲勝,並贏得對方這張三角煙盒……”小樹徐徐和她道來,曼麗聽著聽著也微笑起來,說,
“我們那兒也玩,有煙盒對煙盒的,也有徒手對煙盒的,輸贏常常在幾十張,輸急了紅了眼的也大有人在,玩著玩著打一架稀鬆平常,最多幾天不說話,然後某一時刻一個眼神就和好如初……我真懷念少年時的友誼,什麼風浪也翻不了船……”曼麗說著不覺又現出孩童般的真純與怨哀……
小樹給她把頭髮也盤好了,正好容得下戴上軍帽,關鍵是帽簷兒也能壓低些。
小樹坐回她對面,
“再小一些時呢,小孩子時的事兒真一點兒也不記得了麼,”小樹輕輕問,
曼麗搖搖頭,不自覺地吐露出,“我也好想知道……”
兩人均一身軍裝,都顯得英姿挺拔的,小樹跟她說,“不要露怯,跟著我就行。”曼麗不由挺了挺腰,小樹笑笑。
走到入口處,
衛兵嚴肅伸出右手一比,“請出示通行證。”
小樹的帽簷壓得也低,遞上通行證。
曼麗心裡到底還是砰砰跳的,小樹告訴她,他們把帽簷壓低防的不是這些衛兵,是上頭的攝像頭。
進來了,
曼麗驚奇地發現不少地方有燒焦的跡象,還有地陷的大洞……她還是會的過來的,小聲問“地宮是炸開的?”
小樹目視前方點點頭,“太野蠻……”
由此可見,他的影響力、門道依舊在。遺址這邊的通行證不是一通到底,多個重要關卡安檢更嚴格!可小樹,都有“證件”透過……管它真假,起碼就算假的,模擬度也極高!
下來了,雖然只能在外圍止步,可一眼望去,那深邃而去的空間……曼麗整個人真被震撼住了!
在清幽燈光的照射下,
腐朽,
神秘,
恢弘,
壯豔!
最奪人視線的,就是那高大、滿鋪的壁畫!
真叫人窒息的大壯大美,
彷彿一進入,就讓你燥熱,會失態,讓你想雙足騰空,讓你在心底驚呼,這才是真正的藝術!
色流精細,宮廷雄風餘威未息。頂上繪製的藍天純粹,開闊,鼓盪胸襟;舞蹈者仰首看著天色,舞姿雖顯拘謹,但高貴橫流,雅麗,時見妙筆。
這就是學藝術的人不可避免的毛病,容易進入二次元,
曼婆子不禁漫遊幻想:
這裡要開發出來了,定有不少遊客前來觀瞻,
遊客也是各種各樣。有的排著隊,在靜聽講解員講述青樸宮的故事;有的捧著畫具,在洞窟裡臨摹;有的不時拿出筆記寫上幾句,與身旁的小夥伴輕聲討論著學術課題。他們就像焦距不一的鏡頭,對著同一個拍攝物件,選擇著自己所需要的清楚和模糊。一堵壁畫,加上壁畫前的唏噓和嘆息,才是這堵壁畫的立體生命。遊客們在觀看壁畫,也在觀看自己……
“曼麗,”小樹忽然喊住她,拉住她的手就往一邊走,
曼麗還在走神,一怔,已經被拉到一個蠻隱蔽的角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