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默的操場之上,兩撥人一言不發地互相接近著,我的身後跟著李哪吒,李曉峰,牛雜,馬驢,以及十七班自發跟來的二十餘名男生,我雙手插兜,目光從始至終就沒有把對面三十號人放在眼裡,在雙方距離五米時我們各自停了下來,分庭抗禮著。

吧嗒!我衝著身後打了個響指,馬驢掏出一根小煙遞了過來,牛雜掏出打火機上前幫我點上,然後雙雙退到身後。

李哪吒自己點上一根菸走上前來站在我右手邊稍微靠後的位置,一身筆挺的中山裝,兩根及胸的麻花辮,一副囂張的黑墨鏡,一雙錚亮的黑皮鞋,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,卻從骨子裡透著一股囂張,那寬大健碩的身體活脫脫就是一尊人形猛獸,往這一站,噴雲吐霧的樣子,簡直是敗類中的極品,不良中的優良,混子界的棟樑,不過我喜歡。

李曉峰站在我左手稍靠後的位置,白皙的面容頗有一股冷少的味道,頭髮已經染成了妖異的暗紫色,氣質更加邪魅,眼鏡換成了隱形的,不得不說他整個人變了,不僅外貌,就連氣質也是,不再是一臉懦弱的四眼田雞,而是將他的悶騷完全解放為外騷,整個人浪了不少,裝逼也熟練了不少,雖然抽菸的姿勢還不太熟練,不過我喜歡。

再看我身後其他男生,依舊是貫徹了痞子學校的優良傳統,殺馬特葬愛陣營,HTK洗剪吹陣營,長髮迪特牛仔陣營,憂傷頹廢陣營那是一樣都不缺,每個人手中清一色一根香菸,噴雲吐霧時臉上的表情要多浪張有多浪張,要多囂張有多囂張,他們就是大人眼中的不良人,香港電影中的古惑仔,漫天的匪氣加繚繞的煙霧,他們就是痞子中的主力軍!

這麼一群非正常人類,身為無冕老大的我,倒顯得有些文藝範了,沒辦法,有點自戀的說一句,氣質在那裡!

說了那麼多,為什麼不介紹對面呢?不好意思,因為我看不見!

“哇!!那小子真帥!!明明人不如對面人多,但他那副不懼挑戰的樣子真是太帥了!!!”不遠處的班級方陣中,傳來了女生的驚呼。

“他叫什麼名字!!我好想做他的女人!!好像被他XXOO!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漢!!”不知道又是哪個痴.女說得,這是無語。

“哼,逼裝的再好,一會被幹翻了,也白搭!”有個酸溜溜的男聲響起,看來是看不慣我的。

“沒錯,以前根本沒聽說過這小子,你看他連個頭髮都染不起,一副弱不經風孬種的樣子,對方可是暗黑十三使中的老十一,老十二,老十三,以及各自的使者,那小子再厲害也翻不出浪花來!”呦,孬種?真的嗎?看來不服我的還不少,不過倒是提醒了我,怪不得王永吉有恃無恐的樣子,原來是找來幫兇了。

這時我才抬頭看了一眼王永吉身邊,果然發現一個飛機頭與一個殺馬特葬愛,看來這就是那所謂的老十二和老十三了。

“莊楓,知道找你什麼事嗎?”王永吉斜吊著菸捲,歪著腦袋囂張地問道。

“知道,找死。”我瞥了他一眼,幽幽地說道。

我的話剛說完,他身邊那個殺馬特葬愛就聽不下去了,直接把菸捲一摔,跌斜著一雙畫了眼影,塗了睫毛的妖怪眼瞅著我。

“小逼,再牛逼的肖邦,都彈不出你有多浪,再牛逼的梵高,都畫不出你的死相!!我乃殺馬特葬愛家族的葬十三,現在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!”

葬十三,這麼腦殘,肯定是假名,不對,是‘諡號’,葬十三說完之後,將褲腰上纏得一根鐵鏈取下,大喊著向我衝來,一起上來的,還有他身後十名使者。

“楓哥,這樣雜種不用你動手,讓我來!”我左手邊的李曉峰把菸捲一摔,從路旁撿起一塊搬磚,帶著一干人衝了上去。

“楓哥,那個飛機頭我認識,是我初中同學,以前他去我弟弟小學劫錢,後來被學校開除了,正好跟他算算舊賬!”李哪吒說完後摔了菸捲,也帶著一干人衝上去。

我身後只剩下七個人,包括牛雜和馬驢,而王永吉身後卻整整十五人,他帶著勝券在握的表情向我踱步而來。

“楓哥,情況不妙,要不我們拖一拖,等哪吒哥他們打完再上吧!”馬驢一臉擔憂地看著我。

我叼著煙看了看李哪吒和李曉峰那邊的情形,發現李哪吒那邊還好,穩穩壓住對方,但是李曉峰畢竟打鬥經驗少了些,身體素質也不出眾,雖然有股超越常人的狠勁,一看就是個可塑之才,但終究還沒成長起來。

“牛雜,馬驢,你們去幫助曉峰!”我對著他二人說道。

“可是,楓哥!”他們不放心,可是在我的堅決下,他們大喝一聲,衝了上去。

“呦,挺講義氣啊,你該不會想憑你身後的五個人,打我們這麼多人吧?簡直是笑話,給我上!!!”王永吉狠狠說道,他身後的十五個人一擁而上,想在另外兩邊決出勝負之前,把我這個領頭的先撂倒。

“啊!!不要啊!!我的小帥哥!!”

“男神!!你不要受傷啊!!快跑吧!!好漢不吃眼前虧!!”

“哼,看他還能強裝鎮定到幾時!”

“光會裝模作樣有什麼用,在水木,實力才是王道!”

看客的聲音又傳來,雖然我不在乎他們,但恐怕要讓不服氣的人失望了……

“你們五個給我聽著,跟著我一起上,每人給我托住一個!能做到嗎!!!”我面朝前方,對著身後五人大喊道。

“能!!!”五人異口同聲道。

唰!!!當一根菸卷被拋上天,我已經如同離弦之箭一馬當先地衝了上去,速度快到王永吉手中的菸捲都抖了抖。

“操!!給我攔住他!!”隨著王永吉的號令,其餘人馬上向我包抄而來。

就算我身後的五人能托住五人,我以一對十也不現實,所以我的想法很簡單,擒賊先擒王!!

在我的前面,一個板寸頭冷冷地盯著我,似乎是想用眼神殺死我。

我嘴角一挑,連停都沒有停,身形一躍而起,竟然隱隱有從他頭上騎過去的勢頭,看著凌駕而來的我,他本能的就是一低頭,我雙手猛地一按他的脖子,重心再次升高,腳底板直接踩在他的脊樑骨上,踩翻了他的同時彈射向第二人,一記空中掃腿狠狠地踢向那人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