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什麼他們總是能如此肆無忌憚的將他人珍視的事物當垃圾呢?毛衣也是,牛奶也是,罷了,我不和他們一起玩了,我回家和小蝶一起玩……這麼想著,我終於放棄了天真的妄想。

“你們這群壞人,不許欺負我哥哥!!”就在這時,身後傳來了一聲稚嫩卻堅定的女童聲,是領妹……

“哎呦,這不是被親媽丟掉的小妹妹嗎,怎麼,來替你‘姐姐’出頭嗎?”一個孩子冷嘲熱諷地說道。

領妹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,這件事是她心中揮之不去的毒點。

“哥哥,我們走吧,不和他們玩,小蝶陪你玩!”領妹過來牽住我的手,我如同一個木頭一樣任她拉著。

“呵呵,他是‘莊楓’,你是‘麥莎’嗎?哈哈哈哈!!一個瘋子,一個傻子,真是絕配啊!”謾罵還在繼續著,我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。

“我看呀裝瘋的娘是知道自己不男不女的兒子註定打光棍,所以留下這小妹當童養媳啊!哈哈哈!要我說,與其跟這個沒出息的,不如來跟……”

孩子王林震過分的話徹底粉碎了我忍耐的底線,我鬆開領妹的手,發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咆哮,回頭與林震廝打在了一起……

一時間,領妹的哭聲,孩子們的喊打聲,慘叫聲,與我和林震的咆哮聲響徹成了一片。

許久後,天空飄零下細細的雨絲,稀釋了鋪散的牛奶,林震一臉血怔怔地看著躺在那灘牛奶中我,還有好幾個孩子哭喊著要讓爸爸來打我,領妹不停地撲打著林震,而我已經沒有力氣了,就如同一個死狗一樣躺在地上,呆滯地看著天上,他們的樣子都是我餘光區中看見的。

“莊楓是吧,我記住了,我承認,你是個男的。”說完這句話,林震領著孩子們轉身離開了。

回到家,我站在鏡子前,拿起家裡煎魚用的黑鐵剪刀,將我那一頭像女孩一樣的長頭髮全部剪掉,珍藏起媽媽給我織的即便被他們扯掉線頭卻仍然結實的黃色毛衣。從那一刻,我發誓要改變自己……

叮鈴鈴……!!當下課鈴聲再次響起的時候,我從桌子上爬了起來。

我怔怔地看著講臺上開始收拾書本的老師,與滿屋怎麼看都沒救的學生,又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領妹,她趴在桌子上耳朵裡塞著耳機子,後面的張雨還在寫著,只是前面李曉峰的座位卻空空如也。

“竟然夢到了那麼久遠的事情……”我呢喃道。

是的,剛才那些場景就是我如假包換的童年往事,可以說我莊楓的轉變就是從那盒被林震踩爆的牛奶開始,不對,也許根本原因,還是領妹吧,因為我是個天生的妹控啊……

只是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,我做了這種夢呢?我看了看前面空缺的座位,若有所思……

下課了,我和領妹去了食堂,一直到晚自習,李曉峰都沒有回教室。

“喂,看到了嗎,李曉峰那個傻逼一個人在主席臺那邊胡言亂語呢……”這時,杜莎的一個女跟班說道。

從白天那個夢開始我就對李曉峰多了一份在意,因為從他身上我或多或少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,所以我決定一個人去主席臺瞧瞧。

校園兩邊的路燈灑下昏黃的光,在燈光都照不到的角落裡,李曉峰坐在那裡愁眉不展著,我從主席臺的護欄往下看著,原來他在撥著一通又一通電話。

“喂,是石頭哥嗎?我是曉峰啊…那…那個,我在這邊遇到點事,能不能借我點錢……奧,石頭哥你要結婚了嗎?額,是這樣啊,好的,好的,份子錢以後我會補給你的,好,好……”結束通話了電話,他重重地嘆一口氣,又撥出了一通電話。

“喂,表哥嗎?我是曉峰嗎,是這樣的,我在這邊遇到點事,急需……奧,我知道了,沒關係,我找找別人吧……”又一通沒有結果的電話。

“喂,……”就這樣,一通接一通,只是卻沒有任何收穫,就在我搖頭要轉身離開的時候,接下來的一通對話,讓我心頭一驚。

“喂,你們是放高利貸的嗎?我……我需要錢,5800,嗯,坐地抽三是什麼意思?也就是說我要拿到5800,實際要借更多是嗎?這樣啊……一個月,到期還15000是嗎?……嗯,後果,我…我知…知道……”

最快更新無錯閱讀,請訪問.

手機請訪問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