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。”

不甘與嫉妒還有憤怒讓杜無傷眼睛變得兇狠,他衝上去,將許安然壓在床上,然後用力的撕扯著她的衣服,可許安然不為所動,似乎早就知道會到這一步。

她的不反抗對於杜無傷來說無疑是一把軟刀子,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,他停下了動作,不至於將最後的風度也給丟棄點,他起身道:“明天無論如何你都要跟著我去陽東,然後……我會安排你逃走,你父母的命我也會保住,我給你地址,你去找你,如果你到時候還是決定不回來的話,那我就徹底的放棄了。”

出乎意料的曙光,許安然眼睛忽然有了光彩,她瞪大眼睛道:“真的?”

“我跟他不同,我永遠不會騙你。”留下這句話的杜無傷走出了門口。

許安然低聲喃喃道:“謝謝你……”

陳讓與燕青青婚禮的前一天。

早上七點多,在杜無傷的安排下,一個沒有任何行李的女孩站在馬路邊,很樸素清涼的穿著,體恤牛仔褲帆布鞋,喊了一輛計程車,上了車,去機場

計程車司機是個中年大叔,不起眼,有點佝僂駝背,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女孩,估計瞅著後座上的美女沒心情客套寒暄,就很識趣的不再言語,不過每隔幾分鐘就關注一下,很符合四十歲大叔的標準心態,對於瓜子臉,美腿,黑絲等等這類青春活潑的美好風景,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,也樂意欣賞一下。

許安然則是沉浸在自己的灰色世界中,這一次不顧一切的前往龍城,或許事後會有更多的麻煩,但她卻沒有一絲後悔,她覺得自己有點自私了,但面對愛情誰不會自私。

大叔貌似實在看不下一個氣質活潑可愛的美女如此消沉,就試探性的問道:“咋了,小美女,跟男朋友吵架了?”

家教森嚴古板的許安然從小就被教育要知書達禮,接人待物更要滴水不漏,立即轉過頭回復到沒有。

大叔笑了笑然後跟著許安然拉起了家常,感嘆現在的男女之情沒有以前那麼純潔,多少男人有錢變壞,多少女人為了錢而變壞。

許安然似乎被開啟了話匣子,她輕聲道:“他有錢和沒有錢都不會變,因為知道這一點,我當初才願意跟他在一起,我比誰相信他將來可以出人頭地,可以飛黃騰達,但說出來也許可笑,我不要他賺多少錢,有多大的出息,只要過上小康生活,不欠人錢就足夠了,最多有中產階級的日子,在龍城有一兩套房子,自己有車,生兩個孩子,孩子可以不用太聰明,但要善良,堅強,獨立,我跟他說好了,要把孩子從小就培養成驢友,每年都花兩個月去全國各地自駕遊,等他們18歲了,就讓他們自己去國外旅行。”

有點滄桑感的大叔羨慕而感慨,略帶一點過來人的唏噓,開車很穩,緩緩喝了一口水道:“這樣真的很好,我一個外人聽著都覺得幸福。”

許安然嗓音溫純,臉上洋溢著一種久違的光彩,這種光彩,無關相貌醜陋,無關家世深淺,每個母親生下孩子見到自己孩子的第一眼的時候會有,孩子考試拿到滿分也會有,被喜歡的男孩寵溺著的時候也會有。

許安然微笑道:“他說他媽媽小時候總覺得他是個討不到媳婦的兒子,所以他小時候一直偷偷努力要娶十七八個漂亮的媳婦回家,這念頭到了遇上我才淡去,因為他說他可以喜歡很多女孩子,但愛一個就夠了,有些女孩子可以打情罵俏,可以稱兄道弟,可以紅顏知己,但未必適合結婚生子,一輩子是很長的事。”

大叔點了點頭,猶豫了一下後笑道:“不知道為啥,你讓我想起了一年前的一個乘客,跟你差不多年紀,他是來找女朋友的,我就建議他賣點花,這樣能哄女孩子開心,結果大晚上的他在市區買了一千多塊的玫瑰,差不多半人多高的花,我九點三十分把他載到目的地,十一點的時候恰巧看到那個年輕人蹲在外面抽菸,我覺得這個男孩,除非是吃軟飯的,要刻意討好某個女孩子,否則真的不容易,起碼我做不到,現在稍微有點出息的男人不對女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就算燒高香了。”

一直很能察言觀色的大叔這一次卻不解風情的問道:“我看你的年紀,應該是去某一座城市出國留學吧,照我說,距離這東西不靠譜,稍微沒點定力,就散了。”

許安然紅著眼睛,猛然轉頭,透過後座玻璃窗,碰巧經過了陳讓以前幫她租的房子。

清晨的陽光顯得格外刺眼。

但似乎沒有誰願意傻傻憨憨的等待了。

上午九點,一架客機,從陽城飛往龍城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