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從未聽她提起過,”冰清如實說道:“剛剛她在外頭打了個盹兒,回來就說頭暈——”

“按理說應該是染了風邪,可脈象上又不太像。”大夫也不敢確定,因為姜姜的脈象上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病。

“那依你看她應該是什麼毛病?”申屠穩見大夫半天也診斷不出,不由得起急。

這大夫也是有口難言,他自認為不是個庸醫,若姜姜真是外感風邪,那在脈象上無論如何也能診斷得出,可是他偏偏就診斷不出。

姜姜的脈象再健康不過了,可他敢當著昭靖王爺的面說姜姜沒病嗎?

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啊!

難不成這麼一大堆人在跟自己開玩笑?這是絕不可能的事兒。

“請王爺恕罪,小人才疏學淺,診斷不好這姑娘的病症,”這大夫請罪道:“還請王爺另請高明。”

“下去!”申屠穩聽他這麼說能高興才怪,那大夫像撿了一條命一樣,連連磕了幾個頭,趕緊退下去了。

“去請吳春霖來!”申屠穩喝令:“要儘快,若是他敢拖拖拉拉,就把他給我綁來!”

掀開床帳,只見姜姜依舊安靜的躺在裡面。或許是心理的作用,申屠穩只覺得姜姜的臉色發白。

“王爺,要不我們掐掐她的人中試試吧!”冰露著急的說。

“等吳春霖來了再說。”申屠穩又試試姜姜的呼吸和脈搏,覺得還算正常。

掐人中這法子雖然常用,但他卻不想用在姜姜身上,小孽障肌膚細嫩,若是被掐那麼深的一個手指印,肌膚肯定會紅腫。

前後不過一刻鐘,吳春林就被沈穆帶了進來。

這山羊鬍子本正在坐堂行醫,結果昭靖王府的人闖了進去。他本意還想延宕著,把面前的這個病人看完,可沈穆哪裡等得了他,就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拎了出來。

“不必多禮了,趕緊看診吧!”申屠穩催促吳春霖。

山羊鬍子走上前給姜姜診了脈,同樣是診完了左手診右手。

吳春霖捋著他的山羊鬍子連連搖頭:“病人近期可曾有過外傷?比如撞到了頭之類的。”

“沒有。”申屠穩回答。

“那她可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?”吳春霖又問。

“也沒有,”申屠穩說:“她只是在院子裡打了會兒瞌睡,回來就說頭暈,然後就暈倒了。”

吳春霖說道:“人昏迷不醒,我從脈象上卻看不出任何緣由。既然如此,小人斗膽請把這床帳揭開,待我用金針刺她面部的幾處穴位,看看能不能把她喚醒。”

申屠穩本來也有這打算,便示意丫鬟們將床帳拉開。吳春霖向帳子裡看了一眼,不由得嚇了一大跳,原來這裡頭的人他是認識的。

當初姜姜帶著孫小賤去他的回春堂問診。他對孫小賤的病症印象極深,故而也就記得姜姜了。再加上他精通醫理,自然一眼就看出姜姜是女扮男裝的。

只是當初那個喬裝改扮的窮丫頭,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昭靖王府中的寵婢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