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姜上半夜睡得很安穩。

冰露她們幾個照顧著申屠穩喝了水,又喝過一次醒酒湯,之後也都有些熬不住。

到了下半夜見申屠穩睡得極安穩,大約不會再醒來便叫姜姜起來替他們的班。

“你可別睡死了,茶爐子的火不要熄,當心王爺口渴了要茶喝,”冰露叮囑姜姜:“警醒著些,大不了白天不讓你當值。”

“放心吧,冰露姐姐,我絕對不睡,”姜姜就差發誓了:“你們熬了半晚上,快去歇著吧。我已經睡醒了,不會再睡了。”

“若是王爺要起夜,你可叫外間的那兩個人和你一起伺候著,”冰露總覺得有些不放心:“若是王爺頭疼,你可把那檀香點上,再給王爺輕輕揉一揉太陽穴。”

說到這兒,冰露又對姜姜說:“我看看你的指甲長不長,別硌疼了王爺。”

姜姜最不喜歡養指甲,到了這府裡也一樣。當即把雙手伸出來給冰露看。

“我說的那些你都記住了嗎?”冰露的眼皮直打架,卻還是不忘反覆強調:“可別偷懶。”

“放心了,冰露姐姐,你說的話我都記著呢,一個字都不忘了,你快去睡吧!”姜姜把冰露直接推了出去。

等到其他丫鬟都出去,裡間只剩下姜姜一個人的時候,姜姜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抬手把床上掀起來往裡看,申屠穩睡得很熟。

姜姜略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,想著很快就要揭開答案了。

房間裡的光線有些暗指,燃了一盞八角琉璃燈,姜姜怕自己看不清,把燈捻亮了些。

申屠穩仰面躺在那裡,呼吸綿長。

姜姜小心的伸出手去,先把他蓋在胸前的被子揭開。見申屠穩沒有絲毫察覺,姜姜膽子又大了些。

只要在揭開那層薄薄的中衣,謎底也就解開了。

“王爺,你要乖乖的喲,”姜姜小聲說著,湊上前去:“我只看一下下。”

可是姜姜的手剛碰到申屠穩的胸前,對方卻忽然翻了個身,臉朝裡側,整個後背對著姜姜。

“喂,你不要這樣子不配合呀!”姜姜小聲的嘀咕道:“這麼小氣。”

不過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,小心一脫掉鞋子,從申屠穩的腳邊爬到了床裡側。

謎底就在眼前,不讓她揭開,姜姜一定會難受死的。今晚無論如何也要看清楚他胸前有沒有刻小烏龜,成敗就在今晚了。

可是姜姜爬過來發現還有難度,因為申屠穩的胳膊橫在胸前,把胸口擋住了。

這怎麼辦?姜姜咬著下唇,有些為難。

如果把他的胳膊挪到旁邊去,會不會把他吵醒?可是不挪開胳膊的話,就沒有辦法看到胸口啊。

姜姜反覆的權衡了一下,覺得申屠穩喝醉了酒現在又睡得很沉,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就醒過來的,只要自己動作輕一點應該就沒有問題。

提著一口氣心裡默唸著佛祖的法號,姜姜伸出一隻手慢慢的抬起了申屠穩的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