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神情凝重,沒有想到這女鬼的心這麼狠毒。

我正要走進湖邊的小樹林,徐叔一把拉住了我:“楊雲,別急,上半夜鬼魂不活躍,我們等到下半夜再進去。”

“好,聽你的,徐叔。”我在距離學校不遠處隨便找了一塊乾淨的草坪躺了下來,先休息一會,後半夜可能會有大麻煩。

“楊雲,醒醒!”

迷迷糊糊中,我被徐叔叫醒了,一看手錶,2點20,我連忙爬起身使勁地揉揉惺忪的睡眼玩湖邊走去。

此時周圍沒有人影,只有校門口一盞照明燈閃著冷白色的燈光。

果不其然,剛走到湖邊,我就看到了那一道白色的身影!

那白色的身影正靜靜地躺在湖面上,夜風將她黑亮的長髮吹得漫天飄揚,她嘴中輕哼:“七月七日長生殿,夜半無人私語時,在天願作比翼鳥,在地願為連理枝。。。”

女鬼的聲音並不滲人,居然很甜美,我聽出了她正在哼著的是白居易的゜長恨歌ゝ,悽美的詩句加上女鬼的背景,顯得這麼的蕭瑟,意境斐然。

我和徐叔站在岸邊,那女鬼絲毫不理會我們。

“鄭靜!”

我一聲大喊,吟唱聲驟停。

湖面上的倩影站了起來,幽幽地浮在水面,長髮劈頭蓋臉遮住了面目。

“譁”,她的頭上憑空顯現出一潭血水,順著秀髮將她一身的白衣染成了血色。

我心一驚,下意識地退後一步,“徐叔,這女鬼什麼境界?”

“不好說,她的怨念那麼大,再加上長年累月地吸食活人的陽氣,修為絕對比我高深。”

徐叔臉色不好看,早就聽說過厲鬼不好打交道,只有親身經歷過才知道,厲鬼個個不講道理,上來就動手。

“快退。”隨著徐叔一聲爆喝,女鬼腳下的水面激射出一道兩指粗細的血光,直衝我而來,聲勢驚人。

“不,我有辦法擋住。”我不退反進,血色的瞳孔瞬間顯現,體內的血液奔騰起來,大股的精氣被我集中在右手上,一掌拍向那血光,帶著一股大無畏。

“哼”,女鬼一聲冷哼,血光爆裂開來,交織成一張堅韌的網將我的手掌包裹住了。

“瑪德,好冷。”

深寒的冷氣從血色網格中注入我的手掌,再由我的手掌衝進我的血管。

這是濃重的陰氣化成的,冷氣入體的那一刻,我心中明悟,連忙激發起體內旺盛的陽氣驅趕。

“結陰化陽?你居然也是下等鬼兵!”徐叔眉頭緊皺,如臨大敵。

這陰氣無孔不入,見到陽氣就衝上來吞噬,根本驅除不了,再多的陽氣補充上去也只能是化作它們的養料。

“吼”,我煩躁地一聲大吼,血液中閃出一道銀白色的微光,這奇異的銀光在我身體中迅速地遊走一圈,將勢不可擋的陰氣瞬間包裹。

“吱吱”,一聲淒厲的怪叫,我右臂的毛孔中揮發出一股黑濁的煙霧,卻是陰氣被煉化一空。

驅散了陰氣,那銀色的微光消失不見了。

“嗯?”女鬼一陣驚訝,顯然是小看了我。

她雙手一展,背後湧出密密麻麻的血色頭髮,籠罩了整片湖泊,怪異的鬼叫聲在湖邊生生不息。

“好惡心。”我不由地一陣不舒服。

“嗡”,徐叔右手一招,冰藍色的火焰再次出現,隨時準備迎接女鬼的術法。

“啊靜,何必呢。”一道溫和的男聲從遠處傳來。

灌木分開,走出了一頭黃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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