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潛二十多米,我手裡的空氣已經用掉了一瓶,憋著氣游到門前,上面的字是繁體,證明時間不長,我貼在門上,掃掉上面的泥垢,水頓時變得渾濁。眼看空氣不夠,只能上浮。

岸上等了半個小時,我們再次下潛,水已經變清澈了。發現門中間有個凹槽,跟東子掛著的玉佩很像,示意他取下來試試。

然而東子剛遊開,我肩膀上突然落了隻手,嚇得我吐了幾個泡泡,轉身看見白裙飄飄,臉被裙襬遮住的一個人。

水裡發不出聲音,東子也沒注意到身後情況。驚嚇中我用力在“女屍”小腹踹了一腳,她倒飄了出去,遮住臉的裙襬裡透出許多小泡泡,手張牙舞爪的要抓蓋住臉的裙襬。

“活人?”我驚魂未定,但有氣泡證明是活的,急忙用手電朝她照去,衣服有些熟悉,特別是飄起來後露出的內衣。

秋怡!

我衝過去拉開裙襬,果然是她,但嗆了水,已經快不行了。見狀我來不及多想,吸了口瓶子裡的空氣,含著用嘴吹給她。

然而就在這時,水流開始朝著背後衝,不等回頭就帶了過去,秋怡混亂中死死抓著我的手,弄得我也嗆了幾大口水。

接觸到空氣的時候腦袋已經迷糊了,被東子抓了起來。吸了幾口氣才想起來秋怡,將她提起來透氣。

安靜下來後,我和東子才打著手電亂照,背後就是巖壁,門後和水潭應該是類似U型管,我們現在是浮到了另一端。

前面是個幽暗的大廳,手電光照射的地方全是龍圖騰雕像,大大小小各式各樣都有,但十幾米外有幾個坐著的黑影,讓我們頓時緊張起來。

等了幾秒不見動,東子才將玉佩戴回脖子上,將我和秋怡拽了上去,抱怨道:“這娘們怎麼像條狗尾巴,甩都甩不掉。”

“先把我們弄上去,你別亂動!”我跟東子說,電光卻集中在那幾個黑影上,幫他看著後面。

秋怡已經昏迷了,拽上去後壓了下小腹就開始往外吐水。

東子說:“要人工呼吸!”

我看真要這樣了,讓他來。他羞紅了臉,側過身說:“我還沒取媳婦呢,怎麼能隨便碰別的女孩。”

“有媳婦才不能碰!”東子的歪理把我急壞了,但他也才十五歲,農村娃沒那多花花腸子,很多東西都不知道。

他鐵了心不做我也沒辦法,爭論下去人都要死了,我能硬著頭皮吸了口氣往秋怡嘴裡吹氣,然後讓東子來按胸口。

我特別注意了下,秋怡的嘴巴不甜,沒有特別的感覺。關於人工呼吸我們也是從課本上學的,只能有樣學樣。

東子廢了老大勁,拼命的拿著秋怡鎖骨壓,我讓他下去點,他紅著臉不肯,剛要換他的時候,大殿裡突然傳來一身輕咳。

不是秋怡,不是東子,更不是我。

誰?

東子吼了聲,兩人同時將手電往後面照,大殿裡空蕩蕩的,只能聽見我兩急促的呼吸聲。我抽出血刃緩緩走了幾步,東子小心的跟在後面。

到中間的時候已經看清坐在地上的應該是人,只是不知道死活。

就在這時背後又傳來聲音,我沒回頭,讓東子回頭,隨後聽他大叫道:“那死婆娘不見了!”

我快速回頭,剛才還躺在地上的秋怡真的不見了,急忙調轉手電,發現地上有水漬,光順著打了過去,終於在角落看到了秋怡。

不過她有些奇怪,面對著牆壁一動不動。

“石頭哥,不會是死了起屍了吧?”東子吞了口吐沫。

我被他的話嚇到了,急忙讓他別亂說,將手電交到左手,右手抽出血刃,小心的走了過去。

咳咳!咳咳!

咳嗽聲再次傳來,是從秋怡身上發的,但她人整個過程都沒動,完全違背了人的生理反應。

東子要跟過來,我急忙讓他站住,開啟小挎包裡的防水層,捏了張藍符,靠近五米後喊了兩聲還是沒反應。

不會真起屍了吧?想起東子的話我也是頭皮發麻,可又不能不上,只好碎步靠近,伸手搭在她肩膀上還能感覺到溫度。

活的!但為什麼不回答?

我稍微用力將她掰過身,手電光落到落到她臉上的瞬間,我嚇得大叫一聲,“鬼啊!”

秋怡嘴裡也同時發出刺耳的驚叫,猶如厲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