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柳一一翻身時明顯感覺到擠,迷迷糊糊睜開眼,才發現又陪丹澤睡了一夜。

這次她十分無語,如果說第一次在一個坑裡摔跤叫不小心,第二次在同一個坑裡摔跤,除了蠢,她想不出第二個詞形容自己。

回過神,丹澤也醒來,笑笑看著她:“都答應娶你,摟著睡覺而已,緊張什麼?”

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……只過一夜,柳一一昨晚那點理性早飛到天邊,剩一腦子漿糊,若有所思道:“不過我好像跳過很重要的儀式。”

丹澤舔舔嘴唇,一隻手撐起頭,笑得不那麼純粹:“你想要什麼儀式?”

然後他默默湊近,柳一一昨天被偷襲親嘴,吃一塹長一智,見勢不妙,倏爾爬起來,和撒腿的兔子一樣,以最快速度翻下床,把丹澤的衣服扔到被子上,結巴道:“時,時辰不早了,你,你趕緊起床!”

她躲進屏風後洗漱,丹澤穿好衣服站在屏風外,繼續調戲:“你就這麼伺候夫君?”

柳一一探出頭,不滿問:“你想要怎麼伺候?為什麼昨晚不回自己屋睡?”

丹澤坦然道:“昨晚給你揉頭揉晚了,外面太冷,不想出去。”

“還成了我的不是?”
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
柳一一說不過他,又想起上一次:“好,好,就算昨天是我不好,那前幾天呢?”

丹澤裝傻:“前幾天什麼?”

“你說前幾天什麼?”柳一一覺得一大早有壞情緒很不好,可對方揣著明白裝糊塗,明顯佔了便宜賣乖,讓她很不爽。

丹澤恍然大悟似的“哦”一聲,裝作想起來說:“我看你睡得熟,沒叫醒你,再說跟你解釋過,我回府已經二更天,不是擔心你睡不好嗎?”

合著裡外裡都是柳一一不是。

柳一一明明覺得不對勁,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。

吃早飯時,丹澤提議:“一一,你搬到我屋裡睡吧,客房沒我那邊暖。”

柳一一想都不想回答不去。

丹澤不以為意,來一句:“你不來也行,我去你那邊一樣。”

柳一一沒聽清:“什麼?”

丹澤對她笑笑:“沒什麼。”

柳一一十分可疑盯著他好一會,也沒把臉上盯出花來。

丹澤波瀾不驚,鎮定自若地吃早飯,吃完不慌不忙問:“看出什麼結果嗎?”

柳一一很老實地搖搖頭。

送走丹澤,柳一一決定把嫁人的大事跟花媽媽說一聲。

花媽媽聽完她的近況,上下打量一眼,要她走兩步看看,柳一一走了兩步,轉頭納悶問行不行?

“行了,丹爺還算正人君子。”花媽媽眼睛毒辣,神色老練,“你在他府上住了這麼久。竟然沒碰你,也算難得。”

柳一一一聽有人誇丹澤,心裡甜滋滋的:“花媽媽,我心思嫁給他也沒什麼不好。”

“就你?”花媽媽透出幾分鄙視,蘭花指戳戳她腦門,“一一,粉巷的男人,花媽媽見得多了,別說沒提醒你,就你這腦子,十個綁一塊也抵不過人家丹爺一個腦子強。”

柳一一有點不樂意:“您剛才還說人家是君子。”

花媽媽捏著帕子,端起茶杯喝一口,淡淡道:“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
柳一一就怕聽到反對聲音,乾脆話鋒一轉:“這不是沒成婚嘛。再說您和媒婆也合計好了,等我去繡坊做了徒弟,就給我尋個人家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