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被角啊。”丹澤低頭,正好掩住嘴角的笑意,再抬頭。比她裝得還像,疑惑道,“我以為是別的什麼。”

柳一一就怕被看穿,連忙順話道:“不可能,真的只是被角,大人多慮了。”

她不承認,丹澤也不拆穿。

他接過茶盅放一邊,拍拍身邊的椅子,示意她坐下。

柳一一直覺不大好,退後兩步保持距離站著,臉都快笑僵了:“大人,您還有吩咐?”

丹澤笑而不語,對她招招手,示意過去。

柳一一往前挪了兩小步,就被對方直接拉到身邊。

“坐。”丹澤看看旁邊的空椅,又看看她,笑了笑。

柳一一滿眼防備坐下。

丹澤又要求:“過來點。”

柳一一往前湊了湊。

“再過來點。”

柳一一又往前湊了湊。

她想不能再過去,再過去就要湊到對方身上了。

一個念頭剛冒泡,倏爾一張俊臉驀的放大眼前,來不及反應,似乎有什麼堵上她的嘴唇,溫溫的,軟軟的。

柳一一腦子空白好一會,直到有什麼溼乎乎的東西要撬開貝齒,她總算清醒過來。

“你!你!你!幹什麼!”柳一一嚯地起身,擦擦嘴上殘留的口水,語無倫次,“我,我,我剛才就是……”

她話音一頓,“偷親”兩個字脫口而出之前,萬分委屈湧上心頭,硬生生嚥下嘴邊話,好像從頭至尾吃虧的是自己,沒來由眼眶一紅,蹲在地上哭起來。

原本小打小鬧的情趣,沒想到樂極生悲,丹澤聽她低泣,愣了愣,連忙把人拉起來,自然而然摟住肩膀,往懷裡攏了攏,順背道:“沒有欺負你的意思。”

“可你親我。”柳一一哭得嗚嗚咽咽,“我聽說親嘴會懷孕的,我還沒嫁出去呢,怎麼能做傷風敗俗的事。”

丹澤本來想好一肚子安慰的話,被柳一一那句“親嘴會懷孕”徹底逗笑:“你偷親我的時候怎麼想到這事?”

柳一一振振有詞:“我是親臉,不是親嘴。”

丹澤忍住笑,真相大白“噢”一聲:“也就是說,剛剛是你親我,不是背角碰到?”

好像自己把自己拆穿了。

柳一一的哭聲戛然而止,連忙抹把臉上的淚,推開丹澤,急忙撇清:“沒,沒有,我剛剛氣糊塗了。胡說八道,就是背角碰到的。”

“是什麼不重要。”丹澤把人拉過來,按在椅子上坐好,把先前泡好的茶推過去,要她趁熱喝,先解釋親嘴,“親嘴不會懷孕。”

柳一一喝口茶,一聽這話,半信半疑問:“真的?”

“沒必要騙你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柳一一的心擱回肚子裡,鬆口氣道,“就算這樣,也不能親。”

丹澤笑著問:“為什麼?”

柳一一別過頭:“肌膚之親是夫妻之事,我們又不是夫妻。”

丹澤身子微微前傾,彎下腰,視線與她平行,正色道:“你想嫁給我嗎?”

柳一一垂頭思忖半晌,點點頭,隨即又搖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