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澤翻身,湊近,擁她入懷。

柳一一把他身後被子掖好,就像很多女人那樣,脫口一個俗得不能再俗的問題:“你喜歡我嗎?”

“喜歡。”丹澤不假思索地回答。

起碼他和她發生幾次關係,眼前和腦子裡是同一人,由感情帶動本能,和本能帶動本能的差異體驗,也是柳一一帶給他獨一份。

滋味很奇特,只能意會,不能言傳。

和想念溫婉蓉時的情慾也大相徑庭,前者實實在在,無論感官上還是觸感上,真真正正肌膚之親;後者太虛無縹緲,換言之夢裡的東西,僅限於想想。

“一一,明天搬回來,和我同住,好不好?”他把手插到柳一一耳鬢髮絲中,輕言道,“留下來,別走了。”

柳一一遲疑片刻,沒說好也沒不好,想起剛才丹澤的欲言又止,說:“可我和你不明不白住一起算什麼?”

丹澤知道她要什麼,許諾:“遲早給你名分。”

“遲早到什麼時候?”柳一一抬頭,四目相對,想在琥珀色眸子裡尋找答案,可她看不透,不知是自己經歷太淺還是對方藏得太好。

丹澤沒有馬上回答,一份沉默讓柳一一多一份不安。

“其實你不娶我也沒關係。”她先發制人鬆開手,退出他的懷抱,翻個身,故作輕鬆道,“從今往後都是你情我願,就算你說實話,我也不怪你,丹澤,我是真喜歡你,哪怕將來嫁別人,我還是喜歡你。”

“我知道你的心意。”冷不防丹澤從背後摟上來,緊緊貼著她,聲音帶著幾分微啞,誠懇道,“一一,你別亂想,有些話不告訴你是為你好,你信我。”

柳一一背對他不說話,吸了吸鼻子。

“又哭了?”丹澤撫上她的眼睛,溫溫的,熱熱的。

“說了會娶你,保證你風風光光出嫁,好不好?”他無奈至極,問她怎麼才肯相信。

柳一一轉過頭,幽怨盯著他:“相信什麼?花媽媽說了,男人只停留在嘴皮子的話,都不能作數。”

丹澤聽得頭大:“花媽媽說,花媽媽說,你就是聽老鴇歪門邪道聽多了,成天胡思亂想。”

柳一一立刻不樂意,翻身戳他鎖骨:“花媽媽哪裡歪門邪道!花媽媽就是看多你們這些男人,才煉得火眼金睛!”

丹澤懶得跟她抬槓:“行,她火眼金睛,下次我送塊齊天大聖的牌匾給她,就掛青玉閣門口,她肯定謝謝你。”

柳一一反應快,回嘴:“你還水簾洞呢!別欺負我讀書少啊!”

丹澤對畫風突變,嘴皮子利索的柳一一,很無語,問她:“我說老鴇,你激動什麼?被踩尾巴?”

“誰被踩尾巴,你會不會說話?”就剛才話題,她不依不饒,“花媽媽招你惹你,你損人家是孫猴子?她老人家要是猴子,你們這些男人全是白骨精!別說打三次,打三十次都打不死。”

“睡覺,睡覺。”丹澤心想什麼亂七八糟,警告她,“柳一一,你以後少去粉巷,腦子不好使,不著調學得挺快。”

柳一一嘴上絕不吃虧:“你腦子好使,也沒見你多正派,陰險蚊蟲。”

丹澤斜她一眼:“來勁是吧?睡不睡?”柳一一心思好女不跟惡男鬥,閉眼認慫:“睡,誰不讓我睡,我跟誰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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