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溫嫂子,沒成婚的叫姑娘才叫逍遙,像我表哥這樣,肯定不行,你放心,我幫你看著他,絕不讓他胡來。”不知什麼時候宋執貓在裡屋門口的八寶閣旁,插嘴。

覃煬與他對視一眼,尋思片刻,湊到溫婉蓉耳邊低語幾句。

溫婉蓉先是一愣,幾瞬後變成驚詫,只問:“確保無誤?”

覃煬沒和丹澤正面接觸,具體怎麼回事不清楚,他揚揚眉,看向宋執。

以兩人的默契,宋執立刻會意,對溫婉蓉點點頭,笑道:“嫂子別擔心,今晚我和覃煬就去走個過場,我倆喝酒,當啞巴就行。”

可只要露面,就表明立場,無異於告訴外界樞密院與大理寺交好,雖兩個機構沒任何公務往來,可傳到皇上耳朵裡……溫婉蓉不由忐忑。

兩起害取其輕,她思忖一會,給覃煬取了乾淨外套,要他早去早回。

“還是溫嫂子體貼人。”宋執沒想到這次沒費什麼口水,對方就同意了,雙手合十連連言謝,拉著連衣服釦子都沒繫好的覃煬出了門。

路上,他挺好奇,問覃煬是不是把之前的事情都告訴溫婉蓉了。

覃煬嗯一聲,算回答。

宋執咧嘴笑了笑,狗嘴裡吐象牙的感慨:“問世間情是何物,一物降一物啊。”

覃煬抬起手,一鞭甩到宋執的馬屁股上,驚得馬橫衝直闖,嚇得花貨草容失色。

好在兩人有驚無險平安到達粉巷。

粉巷,青玉閣。

一行人,除了嚴副御史,其他都是老熟人,花媽媽察言觀色,知冷知熱招呼幾位官員貴客進包間雅座,再挑一水姿色上層,婀娜多姿的姑娘伺候。

縱然嚴副御史是柳下惠,也經不住姑娘們眉眼嬌態,呢喃軟語,有的如空谷幽蘭,酥軟人心,有的甜如沁蜜,令人陶醉,脂粉香氣混著酒香,叫人體悟何為奢靡,何為銷金窟。

“這一杯,先敬齊兄。”丹澤等酒菜上齊,拿著酒壺先倒一杯,端起來敬了敬嚴副御史,然後一杯酒均勻倒在地上。

他主動提起齊佑,宋執很上道也拿起酒杯,招呼其他人:“我們也敬齊兄。”

語畢,一桌人都將第一杯酒祭逝者。

而後丹澤又倒一杯酒,對嚴副御史深沉道:“齊佑之事,我難逃其咎,先自罰三杯。”

著,不顧旁人勸阻,硬生生幹了三盞酒。

覃煬看一眼旁邊的宋執,又好似無意看一眼丹澤,意思來真的?

宋執眨眨眼,表情不言而喻,他一仰頭,一飲而盡,藉著滿嘴酒氣:“嚴大哥,我今兒替齊佑叫你一聲大哥不為過吧?”

嚴副御史神色哀痛地點點頭。

“今兒我們不談朝野,只談私交,我、覃煬,”宋執拍拍身旁人的肩膀,又指指丹澤,還有大理寺少卿,“句掏心窩子的話,我們平日沒把齊佑當外人。”

大理寺少卿立刻附和:“都是兄弟。”

覃煬尋思,沒喝高都開始瞎扯淡,他也得點什麼,點什麼好……

幾句話一閃而過,他拿起酒杯敬嚴副御史:“一切盡在不言中,我先乾為敬。”

嚴副御史還沒明白過來,覃煬一杯黃湯下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