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7章 預感很不好(第2/3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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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淑妃也爭氣,一盞茶剛剛沏好,人就醒了。
“皇上。”她虛虛朝坐在床邊明黃龍袍的男人喚了聲。
“醒了?”蕭璟往前挪了挪,握住被子上的手,問,
“可覺哪裡不適?”齊淑妃搖搖頭,勉強笑了笑:“皇上能來看看臣妾,臣妾便覺得哪裡都好了。”心意真假蕭璟不是感受不出來,別一個人陪伴數年,就是養只貓狗,也有或多或少的感情,他緊了緊她的手,難得語氣緩和:“鍾御醫要你靜養,你少話,既然醒了,先喝藥。”話音剛落,宮女端來一碗褐色湯藥。
齊淑妃句臣妾自己喝,剛要爬起來,又被按下去,蕭璟親自拿了藥碗,一勺一勺喂到嘴裡。
“皇,皇上……”大概太久沒得到皇上的關懷,齊淑妃心翼翼喝了兩口藥,倏爾拉著明黃袖角紅了眼眶,不知太感動還是哭自己長久的委屈。
蕭璟將藥碗交給宮女,遲遲沒話,良久靜默後,發出一聲長嘆。齊淑妃以為自己哭聲惹得皇上不高興,連忙拭淚,努力平靜道:“臣妾只是太久沒跟皇上坐一起,一時高興不知什麼,還請皇上恕罪。”蕭璟一語不發,把她的手放進被子裡,又掖掖被角,補償似的道:“朕知道你的心意,想要什麼儘管提出來。”齊淑妃抿抿嘴,猶豫片刻,道:“臣妾什麼都不缺,只求……”她著,微微抬眸,神情愈發心謹慎,生怕他不答應。
蕭璟會意:“無論什麼要求,朕都答應你。”子一言九鼎,齊淑懸著一顆心放下來,翕了翕嘴,聲音幾不可聞,就連候在一旁的宮女都沒聽清,只聽見皇上聲好。
齊淑妃達到目的,很識趣地不再糾纏,並自責耽誤皇上處理政務。其實蕭璟確有要事在身,西伯派使節進貢,明面上意在加深兩國關係,暗地裡是何目的,絕不簡單。
原打算借中和宴請利用丹澤去應付,沒想到橫生齊淑妃這檔子事。齊淑妃有孕在身,身體抱恙合乎情理,加上鍾御醫的診斷,蕭璟並未過多懷疑,了幾句寬慰的話,便起身離開,擺駕御書房。
御書房內。齊佑拿著摺子等候多時,一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,忙在偏廳整理好衣襟袖口。
老太監上茶時,畢恭畢敬聲提醒:“皇上,齊僉都已等候多時,您看……”蕭璟翻開桌上未批閱完的奏摺,淡淡回聲
“宣”。沒過一會,齊佑進來,行完跪拜大禮,將懷裡的摺子掏出來,雙手奉上,低頭清晰道:“臣有本要奏。”蕭璟眼皮未抬,一邊硃筆批閱一邊:“呈上來。”身旁的老太監忙走過去,把摺子雙手捧到御案邊。
蕭璟擱下筆,拿過來快速掃一眼,便合攏放下,波瀾不驚看向身邊老太監,提及毫不相關的話題:“方才蘭僖嬪還在宮宴上,朕怎麼沒見她人?”老太監看一眼黃花梨木茶案上的漏刻,心領神會:“回皇上的話,方才蘭僖嬪和婉宜公主擔心太后身體,兩人陪太后回了仁壽宮,估摸這會子正端著醒酒湯在來的路上。”蕭璟漠然嗯一聲,言歸正傳,點點手邊的奏摺,問齊佑:“上面的內容抓到真憑實據?”齊佑有備而來,不疾不徐道:“微臣暗查過,不止一個人證。”蕭璟略微沉吟,對老太監:“傳丹寺卿。”與此同時,御書房一個機靈的太監連走帶跑直奔仁壽宮,好巧不巧半路遇到走在一道的婉宜公主和蘭僖嬪。
太監連連行禮後,氣沒喘勻,對牡丹急道:“僖嬪娘娘,方才皇上在御書房唸叨您,公公替您擋了圍,您端著醒酒湯正在去的路上,您趕緊的!”前腳齊淑妃暈倒被皇上送回景陽宮,後腳皇上回御書房就找牡丹,溫婉蓉和她對視一眼,心照不宣愣了愣,思忖是不是齊妃了什麼。
可太監催得緊,兩人不能過多交流,溫婉蓉些無關痛癢的體己話,叫牡丹快去侍奉皇叔,不緊不慢穿過另一道宮門往午門的方向走去。
她仔細身後的腳步聲,直到漸行漸遠再也聽不見,才提著裙子加快腳步出宮。
之前三不五時聽覃煬在府邸無意提幾句樞密院的公務,得知中原與西伯遲早一戰,溫婉蓉一介女流雖不懂戰事,但從西伯派使節進貢及丹澤打算提前離開燕都一系列反常事件後,她敏銳感覺到皇上遲遲隱忍不發的背後深意。
在仁壽宮聽太后講得最多是
“平內憂祛外患”六個字,為何內憂放前,因為安邦興國,國富民強,才有足夠實力抵抗入侵或擴張領土。
轉念,何為內憂?何為外患?溫婉蓉首先想到通敵賣國的覃昱,若他是外患,牡丹以美色入後宮盜取軍機也算外患,自己這個受到脅迫幫助奸細入宮的人算什麼?
覃煬明知覃昱隱沒在燕都,卻知情不報算什麼?即將回國繼承爵位的丹澤又算什麼?
還有暗地裡主動協助牡丹和覃昱的黑市蘭家……一件一件的事串聯起來,溫婉蓉想著想著,額頭滲出細細冷汗。
一個極恐的念頭浮上心頭——難道皇上已經察覺什麼,連覃家一鍋端?
否則怎麼解釋皇上明明看出英哥兒的端倪,卻裝作不知道,一如既往寵幸牡丹?
以及破格提拔齊佑為僉都御史?太后不止一次提及皇上用人喜歡任人唯賢,齊佑的能力有目共睹,若他真有能力早在齊賢是駙馬爺時就該進宮為官,為何拖到現在?
溫婉蓉不想把事情想到最壞,可細思下,不由心慌,一路逃出宮門。
“宮裡出了什麼事?”大概她太過慌張害怕,遇到熟人都沒發現,還是丹澤先一步拉住她,才避免兩人撞到一起。
“你不是回去了嗎?”溫婉蓉定了定神,看清來者,不由蹙眉,低聲警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