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3章 關係匪淺(第1/3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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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貓撲中文正值禺中,街道上車水馬龍,粉巷卻安靜無比,如同陷入沉睡的美人,晝夜顛倒。
青玉閣廝大概剛睡醒,頭髮亂蓬蓬的,邊打呵欠,邊開啟大門一側,把隔夜茶水潑到街道上。
丹澤下馬時,廝一隻腳剛跨進大門。
“我找花媽媽。”他一個箭步上前,按住廝的肩膀,聲音微沉。廝很快認出來者是誰,嚇得舉起雙手,氣短三分,結巴道:“丹,丹爺,店還沒開張,花媽媽這會子還睡著,您倒是越來越早了。”
“少廢話!”丹澤在背後推一把,廝向前一個趔趄,差點摔出狗啃泥。
“把花媽媽叫下來,快!”不是請求是命令。廝心領神會來者不善善者不來,沒敢多言,急急忙忙上樓直奔花媽媽房間。
花媽媽睡得正香,被吵醒,莫名火大,披著薄毯出來罵罵咧咧:“哪個殺的,青白日不讓人睡覺,一個青玉閣夜也累,日也累,還讓不讓人活啦!”
“媽媽,是丹爺來了。”廝拉拉薄毯,指了指廳堂裡欣長的身影,聲提醒。
花媽媽別的沒聽見,
“丹爺”兩個字聽得清清楚楚,立刻閉了嘴,伸直脖子往下瞅一眼,煩躁又無奈唉聲嘆氣,收回目光,問廝:“現在什麼時辰,丹爺來這麼早?你沒告訴他青玉閣這會沒開始營生。”廝跟在花媽媽身後,亦步亦趨:“媽媽,該的我都了,丹爺一早來火氣比您還大,我可不敢廢話,怕打。”花媽媽斜著眼,滿臉鄙夷:“瞧你這點出息!”著,擺擺手,示意廝先下去,她要單獨會見丹澤。
其實對方因何而來,花媽媽再清楚不過。只是好今晚碰頭,現在離黑還有好幾個時辰,人就跑來,恐生有變。
花媽媽打心底不想趟渾水,面露難色,裹緊身上的薄毯,湊到丹澤跟前:“丹爺,有什麼話,還是去雅間,這兒不是話的地方。”丹澤思量片刻,隨花媽媽去雅間入座。
花媽媽單刀直入:“丹爺,您這會子來沒用,黑市的人不來,我到哪兒去給您找覃爺?”丹澤不管,只問:“玉牌給了嗎?”花媽媽搖搖頭,從懷裡掏出玉牌還給他:“丹爺,您給的時間太緊。”丹澤壓根不信花媽媽閒扯,冷笑:“你都沒給,怎麼知道和你接頭的人會帶我見覃昱。”花媽媽知道對方難纏,索性實話告知:“丹爺,不瞞您,覃爺早交代過,玉牌出現,他必現身。”言外之意,覃昱就等著丹澤下定決心回丹家。
丹澤立刻會意,急問:“覃昱在哪?我現在要見他。”花媽媽攤手:“丹爺,我了,覃爺在哪我也不知道,您這會子急著找,我也兩眼抓瞎。”
“倒難為花媽媽了。”話音落,丹澤低頭輕挑嘴角,站起身,對方以為他欲走,冷不防一道寒光倏然劃過眼前,花媽媽徹底愣住。
頃刻間,她很快反應過來,不敢多看架在頸項上的利刃,結巴道:“丹,丹爺,有話好。”丹澤手裡匕首動了動,輕笑出聲:“我好,是媽媽不領情。”頓了頓,他眼底殺氣浮動,俯身湊近道:“大理寺在我手上冤死枉死大有人在,媽媽也想嚐嚐?”花媽媽太緊張,以至於薄毯掉了也沒冷的感覺。
她牽扯嘴角,想笑沒笑出來,視線緊緊盯住丹澤的手,生怕稍有不慎,命不保:“丹爺,我真不知道覃爺在哪,否則看到玉牌那刻就告訴您了。”丹澤翻轉刀刃,逼近:“別廢話,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。”花媽媽是精明人,很快會意,露出難為神色:“丹爺,我要見覃爺也是單線聯絡,騙你沒意義。”丹澤微微眯眼,軟硬不吃:“花媽媽,到這個節骨眼上,還跟我耍嘴皮子?”他著,手中利刃緊逼對方脖頸,在白白的面板上劃出細微的傷口,似乎稍加用力,瞬間見血封喉。
情急下,花媽媽舉雙手,示意投降:“丹爺!我和覃爺真是單線聯絡!時間都是固定的,你現在要找,我只能幫你想辦法,但行不行得通,全看您運氣。”她邊邊拍了兩聲巴掌,很快一個廝進來。
廝看見花媽媽脖子上的刀一愣,膛目結舌看向對面兩人。花媽媽吼道:“傻愣幹嗎!趕緊想辦法聯絡覃爺!”廝哎哎兩聲,這才反應過來,往後退幾步,轉身欲走,被丹澤叫住。
“丹,丹爺還有什麼吩咐?”廝戰戰兢兢問。丹澤不疾不徐道:“你告訴覃昱,我親自找他,現在,馬上。”廝連應兩聲好,趕緊轉身退出去。
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,廝氣喘吁吁回青玉閣回話,沒找到黑市接頭人。
花媽媽心翼翼推了推架在脖子上的利刃,笑得牽強:“丹爺,這會子您信我的了吧?”丹澤將信將疑,冷森的視線掃一眼兩人,收刀入鞘,問:“你們在西門街哪裡接頭?暗號是什麼?”
“這……”廝吞吞吐吐看向花媽媽。花媽媽剛剛經歷生死一線,來不及使眼色,直白道:“看什麼看!丹爺問什麼什麼!”
“是!”廝咽口唾沫,知無不言言無不盡,一五一十詳述一遍。丹澤靜靜聽完,面無表情徐徐離開。
只聽雅間的門一關一合,花媽媽和廝不約而同大鬆一口氣。廝轉頭,翕了翕嘴,剛想問什麼,倏爾聽見大堂傳來哐啷一聲掀桌子的響動,硬生生把嘴邊的話嚥下去,面帶恐懼看向花媽媽,表情似乎在,丹爺今兒發什麼邪火?
花媽媽不知道詳細原因,但看丹澤著急找覃昱的架勢,肯定和柳一一脫不開干係。
西門街。丹澤迅速找到廝口中接頭的茶肆。和燕都大大的普通茶肆並無差別,為吸引茶客,書先生在一樓大堂講得唾沫橫飛,二樓沿著走廊是一排排雅間。
丹澤沒心情聽什麼書,直奔二樓,隨便點了雅間入座,篤定他找的人會上門。
果不其然,沏茶的水還未燒開,有人敲門。丹澤應聲進,門外的人卻遲遲沒動靜。
對方不動,丹澤也不多言,似乎暗暗較勁,誰更沉得住氣。直到一壺水煮得冒泡,門外忽而傳來用西伯語稱呼的
“覃將軍”,似乎有意讓雅間裡的人聽見。丹澤微微一怔,手上的茶勺在空中停了片刻,轉而繼續泡茶。
覃昱也沒有隱瞞的意思,用西伯語問人來了沒,屬下點頭,他抬抬手示意下去,隻身推開雅間的門。
室內瀰漫一股悠悠茶香,又不知哪間雅間請了彈曲的,一曲高山流水從窗戶飄進來,餘音繞樑,彷彿此時此刻不見刀光,只有品茶、聽音及閒談雅緻。
“丹臺吉好雅興。”覃昱嘴角輕挑,不疾不徐坐在丹澤對面的茶座上,故意用西伯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