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出於朋友關心還是別的關心,丹澤很開心聽到溫婉蓉的這番話。

“我會小心。”他眼底透出發自內心的笑意,嘴角不自覺上揚。

“你呀!”溫婉蓉失笑,就覺得他像小孩,唯一好處比家裡那個熊孩子好哄。

丹澤每每看她那種既無奈又關心,甚至帶著一絲心疼的眼神,就會想到自己母親,而後會聯想到丹臺吉……

神情就不那麼快活。

“又想起什麼不高興的事?”溫婉蓉見他臉色變了變,關切問。

“沒什麼。”丹澤收回思緒,起身,“你回去吧,我也要回大理寺,手頭還有事處理。”

溫婉蓉點頭,跟著起身,叮囑:“你有什麼事別一個人扛,也別說我不信你這種話,我不信你,什麼話都不會告訴你。”

丹澤轉頭對她笑笑,說知道了。

兩人一前一後出了茶樓,一個上馬車回府,一個騎馬回大理寺,總算解開心結。

溫婉蓉在稍稍顛簸的車裡穩了穩身子,心裡不由為丹澤捏把汗。

當晚,她和覃煬吃晚飯時,把齊佑最近動向,借牡丹眼線這個擋箭牌,提一嘴,要覃煬當心點。

覃煬下意識問一句:“牡丹的眼線跟到宮外去了?”

溫婉蓉善意謊言:“是我進宮,找機會跟牡丹提議的,她說她有辦法。”

牡丹作為細作,即便人出不了宮,想知道宮內宮外的訊息並非難事。

覃煬沒懷疑。

總之溫婉蓉不想讓他知道,自己去找過丹澤,免得又是一頓無謂的爭吵。

不過溫婉蓉一顆糖,可以管丹澤很久,就連大理寺的下屬,都感覺到自家大人最近遇到什麼喜事?

沒像之前動不動大通宵,小通宵把人留在大理寺審案子,看卷宗快看吐了。

當然撇開情感不談,丹澤很感激溫婉蓉,起碼眼下局勢不利的情況,沒丟下他自保,反而結成同盟。

他想,溫婉蓉有她的不得已,他不該要求太多。

而後,齊佑確實如溫婉蓉所言,來大理寺的次數愈發頻繁。

丹澤對他有所防備,從表面上,齊佑找不到任何破綻。

齊佑覺得奇怪,丹澤也覺得奇怪。

丹澤也想,到底找別人的茬,還是找他的茬?

從他接手大理寺,沒有其他職權部門像齊佑這樣,把前年至今的案子都拿出來翻一遍,尤其自己經手的案子,看得特別仔細。

齊佑想,越往上爬,屁股或多或少不乾淨,怎麼大理寺處理的案件利落乾淨,就沒有可以拿來重新做做文章的舊案,讓他少費心思,撿個漏什麼的。

景陽宮。

齊淑妃親自給齊佑泡杯茶,端到他手邊,恭恭敬敬道一聲“三哥,小心燙……”

齊佑學正兒八經的能力一般般,倒把齊臣相的擺譜學得通透。

他淡淡“嗯……”一聲,手指敲敲黃花梨木的矮几,發出有節奏的“叩叩……”聲。“三哥,以我看,您把寶押在大理寺不合適。”齊淑妃把上座讓給齊佑,自己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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