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什麼,我就問問。”

溫婉蓉想他主動提起,不像問問這麼簡單,放下篦子,轉身道:“你想去嗎?”

覃煬沒說去也沒說不去:“看樞密院忙不忙吧。”

“把公務安排一下,也不用太久,一去一回玩最多玩一個時辰。”

覃煬嗯一聲,說再說。

溫婉蓉覺得他有話沒說完:“你是不是不想我們出去?”

“嗯。”

“怎麼?最近燕都不太平?”

“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?”

溫婉蓉不信:“我們帶著英哥兒,他也動手?”

覃煬沉默。

“虎毒還不食子,覃昱再恨我,不至於當孩子面動手。”

“覃昱肯定不會當英哥兒的面動手,我擔心英哥兒在大庭廣眾喊他爹。”

溫婉蓉會意:“你怕暴露目標?”

覃煬翹著二郎腿,大嘆一口氣小嘆一口氣:“看花燈人多眼雜,誰知道混進什麼人,哎,宋執跟我說,大理寺風聲緊,一直揪著粉巷不放。”

溫婉蓉也擔心,遲疑片刻,提議:“要不我去找丹澤,他總歸聽我幾句。”

覃煬炸毛,坐起來吼:“你敢去!”

溫婉蓉蹙蹙眉:“不去就不去,大半夜的,那麼大聲做什麼?”

覃煬語氣稍緩,壓著火問:“你找他說什麼,我問你?”

其實溫婉蓉也沒想好說什麼,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對,抿抿嘴,猶豫道:“我怕他發現大哥和牡丹……”

“然後呢?”

“求他把事情壓下來。”

覃煬冷哼:“你覺得他會?”

溫婉蓉不敢肯定,仕途和一份得不到的感情比,誰能如此偉大拋棄光鮮亮麗的仕途。

何況,權力,貨真價實握在手,不就為了擺脫過去的汙點和不堪人生。

丹澤好不容易到這一步,他能為她做什麼,她不敢賭。

覃煬見她遲遲不說話,繼續說:“你找他,除了證明此地無銀三百兩,別無他用。”

頓了頓,又道:“你就沒想過,大理寺眼線對我們有威脅,對覃昱也有威脅?”

溫婉蓉愣了愣:“你覺得覃昱不會袖手旁觀?”

覃煬想了想,說不知道:“不過一旦發現,燕都城門一關,他就是甕中捉鱉,插翅難逃。”

溫婉蓉不知為什麼,聽到覃煬的解釋,暗暗鬆口氣。

兩人還在說話。

門外倏爾響起急促的腳步聲,聽聲音是紅萼:“二爺,宋爺來了,說有急事,請您務必見一面!”

溫婉蓉瞥了眼漏刻,已近巳時末,又看向覃煬:“好晚了,你趕緊去看看怎麼回事?宋執一般不會這個點來。”

覃煬也覺得不對勁,起身邊穿衣服邊說:“我去看看怎回事,你困了先睡,別管我。”

溫婉蓉說知道,心裡不安,更別提睡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