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執別彆嘴,放下茶杯:“你問我,我問誰,那天都喝多了,散場已經三更天。”

“西伯狗酒醒了?”

“叫馬車送回去的,被灌了不少,粉巷那群小妖精你還不知道,第一次去的有幾個能站直出門。”

覃煬嘖一聲:“我以為他酒量可以。”

宋執無聊,把平整的宣紙對摺再對摺,回應:“他酒量是還可以,比許懷瑾強得不是一星半點,問題十來個姑娘灌他一個,換你,未必招架得住。”

覃煬想,那是,他就沒被十來個女人灌過。

轉念,問宋執:“你怎麼知道大理寺暗中調查?”

宋執回答臉不紅心不跳:“我是粉巷常客,哪個媽媽不喜歡我。”

覃煬瞥一眼:“喜歡你兜裡的銀子吧!”

宋執搖頭晃腦,一臉得意:“別管喜歡我什麼,我能在粉巷聽到訊息,你能嗎?”

“別屁話,往後說。”

“粉巷那幫混子什麼三教九流沒見過,大理寺幾個線人長什麼樣,清清楚楚。”

覃煬問:“查出什麼沒?”

宋執別彆嘴:“不知道,樓牌老鴇跟我提一嘴,我哪能細問?”

說著,話鋒一轉:“哎,牡丹被贖身了,你知不知道。”

覃煬沒吭聲。

宋執又說:“你哥覃昱來找過我。”

覃煬裝不相信:“滾蛋!我哥牌位還在祠堂供著,託夢來找你吧!”

宋執壓低聲音:“真的。”

隨即抬眸,很認真盯著覃煬:“他應該找過你吧,你別跟我來虛的。”

覃煬嘴角一沉,預設道:“他找你做什麼?”

宋執聳聳肩:“倒沒說什麼其他,就問當初雁門關一戰,我爹活著回來後續的事。”

覃煬嘆口氣:“你爹不是階下囚,連降兩級嗎?”

宋執點頭:“是啊,我也這麼跟覃昱說的。”

“然後?”

“沒然後。”

“你跟你爹說這事沒?”

“沒,”宋執窩進椅子裡,無不諷刺道,“提起當年他跟瘋了一樣,我不想莫名其妙挨頓打,再說從降級後,老頭子在府裡天天醉生夢死,快活得很,我娘又跟我哭。”

覃煬會意:“第幾房?”

“十三房。”

“你爹身體可以,老當益壯。”

“可以個屁!”宋執提起屋裡事,臉色都變了,“可以就趕緊多幾個,別整天盯著我,對了,前兩天要我教宋瑞棍法,我還沒怎麼著,三姨娘以為老子要吃她兒子,叫得跟殺豬一樣!”

覃煬幸災樂禍:“你抱怨什麼,你爹在府裡快活,你在粉巷快活,有其父必有其子,誰也不吃虧。”

“你大爺!”

“我沒大爺。”

宋執罵句操:“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