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還是遭杜皇后毒手。

小產後,皇上冷了她三個月,連句慰問都沒有。

齊淑妃想,當初她和溫婉蓉都是姑娘時,各自在府裡被主母壓得抬不起頭,如今物是人非,能擺脫過去卑微只有溫婉蓉一人。

人比人,氣死人。

加上兩人之前關係就出現裂痕,新仇舊仇一併算在溫婉蓉頭上。

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四姑娘聽明白原委,點點頭,對宮女說,“謝謝姑姑告知。”

回去的路上,四姑娘倒很是開心。

她本就討厭溫婉蓉,如今齊淑妃也討厭,兩人共同討厭一個敵人,才好拉進關係啊。

四姑娘邊尋思,邊哼著小調出了宮。

快進入三伏天的燕都,如同巨大蒸籠,火辣辣的太陽把地面烤得烘熱。

四下除了明晃晃的陽光就是聒噪的蟬鳴。

四姑娘嫌熱,要車伕抄近道,從千步廊橫穿過去,經過樞密院門口時,覃煬正叫人清理樹上的蟬。

他一連三天熱得沒睡好,溫婉蓉養傷,不能給他打扇,他上半夜睡裡屋,下半夜熱醒,又換到堂屋的搖椅上,屋門大開,沒有一絲風,熱得罵娘,現在聽見聒噪就頭疼。

宋執也怕熱,趁一早出去外協辦完事回來,就見中庭一群人拿著長篙子圍著樹敲敲打打,尋思肯定是覃王八的餿主意,一臉壞笑跑到他屋裡。

再看他一臉倦容,一肚子男盜女娼,沒一句正形:“又幹了一宿沒睡?身體大不如從前啊。”

覃煬煩得很,又沒精神,懶得嘴炮:“你滾不滾?”

宋執答得自然:“不滾,不滾。”

邊說,邊自來熟倒兩杯涼茶過來,自顧自喝一大口,緩口氣說:“你不是要我去查刺客的事嗎?聽不聽?”

“有屁就放。”

宋執賤不過:“你剛才不是要我滾嗎?”

“你他媽!”覃煬一下子從太師椅裡坐起來,操起桌上的東西準備砸過去,就聽見門口一聲輕咳。

下屬默默拿批文進來,默默退出去,生怕覃將軍手上的銅製壓紙砸自己身上。

砸身上還好說,不幸砸中腦袋,立馬開花。

宋執只等人走後,嘖嘖兩聲,揶揄他:“你看別人都怕你,人緣差。”

覃煬哼一聲,要他快滾。

宋執喝飽水,緩過勁,自然不留。

但走到門口,又被覃煬叫住。

他敲敲桌子:“話說完再走。”

“你不是不聽嗎?”

“誰說老子不聽!快說!”

宋執每次逆毛摸,摸得覃煬變臉,就消停了。

“黑市的人透露小道訊息,說人可能就在粉巷。”他拖個椅子過來,軟骨頭一般窩進去,“但訊息可不可信,不好說,另外有人說刺客來頭不小,不想惹麻煩。”

言外之意,不想趟渾水。

覃煬聽了,沉默片刻,問:“都黑市誰說的?”

宋執聳聳肩:“還能誰,不就是以前那幾個王八蛋。”

“所以沒收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