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煬嗯一聲。

溫婉蓉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,拉住胳膊:“我有話跟你說。就一小會,不會耽誤你去樞密院。”

覃煬果然停下來,看著她,眼底始終冷的:“你說。”

“我……”溫婉蓉抿抿嘴,把心裡話吐出來,“我真沒有瞞你的意思,也沒想到小時候的噩夢是真實存在,就算你現在問我。我孃親是誰,我依舊不知道,一切由大宗正院安排。”

覃煬看著她,不說話。

溫婉蓉怕他不相信,賭咒發誓:“不管我是溫氏還是蕭氏,在你這裡,永遠是你的溫婉蓉,有半句虛言。不得好……”

一個“死”字來不及說出口,淬不及防覃煬低頭吻下來,正好堵住她的嘴。

溫婉蓉被親懵了,她以為這次又要冷戰好幾天甚至更久。

沒想到,覃煬這麼快能想通。

心裡一塊石頭落下,她輕輕推他,眼底透出繾綣笑意:“你今天第一天去樞密院覆命,趕緊走吧。晚上回來,我好好伺候你,就是要?煩祖母再帶一晚颯颯。”

覃煬說好。

溫婉蓉跟在後面,非要送他到垂花門外。心裡樂顛顛想,他心裡肯定很在乎她,捨不得她死,連說都不讓說。

她心裡泛著甜,打算臨行前再抱抱覃煬,伸出去的手倏爾在空中一僵,幸虧及時發現,宋執就站在門外。破天荒等覃煬一起走。

溫婉蓉趕緊上去,笑盈盈打招呼:“宋執,今兒稀奇,以前也沒見你這麼早來府上找覃煬一路。吃了沒,小廚房的早飯還熱著。”

宋執異常反態,沒想以前沒臉沒皮嫂子前嫂子後,笑是笑。語氣卻正經不少:“不?煩公主殿下,卑職有公事跟覃將軍商量,所以早點過來。”

溫婉蓉裝聽不懂話裡生分,依舊笑:“這樣啊。你們先忙,我進去啦。”

語畢,她頭也不回離開。

宋執見她不大高興,轉頭問覃煬:“你們吵架了?”

覃煬一口回絕:“沒有。”

“沒有為什麼不高興?”宋執納悶,沒深想,回到剛才的話,“哎,你記得跟溫婉蓉解釋一下,尊卑有別,我叫她公主殿下沒別的意思,她現在身份不一樣,說話有忌諱。”

覃煬揚起馬鞭,嗯了聲。

宋執在後面喊:“哎!你跑那麼快做什麼?!我話還沒說完!”

覃煬不理會,他何嘗不明白,身份不同,說話有忌諱。

至於溫婉蓉,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,別說宋執,整個府裡的下人對她的態度或多或少都有變化。

但她儘量保持起居不變,對人說話態度更加謙和,或者能不說話就不說話,大部分時間跟颯颯待在一起,反正閒著也是閒著,就不要宮裡的乳孃帶孩子。

然後母女倆坐在屋裡,她叫颯颯說話,不厭其煩找機會就教孩子喊“爹爹”和“太祖母”,颯颯有時理她,有時不理玩自己的。

溫婉蓉就摸摸颯颯的頭,像對孩子說,又像對自己說:“你要會叫爹爹,你爹肯定高興。”

只要覃煬高興,時間久了,他們間的隔閡遲早會消除吧,她天真的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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