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想想溫婉蓉這招,挺陰的。

不吵不鬧,就是態度不冷不淡,高興說兩句,不高興晾著你,天天守著孩子,換哪個男人都氣短三分,專治覃煬各種不服。

精神折磨,絕對精神折磨。

宋執想想,幸災樂禍笑個沒完,轉頭又去書房找覃煬。

他抓到機會就要打擊報復……

“哎,颯颯小樣長得不錯。”宋執推開書房門,敲兩下。

覃煬兩條腿翹在案桌上,抬抬眼皮。嘚瑟:“那是,也不看誰生的。”

宋執歪理邪說:“溫婉蓉生的,還能是你生的?你有那本事?生一個給我看看?”

“滾!”

一本書丟過來,宋執輕巧躲過去,繼續開心:“我說你脾氣漸長,是不是最近沒瀉火?要不去粉巷找兩個姑娘疏解疏解?”

稍作停頓,哈哈大笑:“還是又被溫婉蓉收拾,在書房面壁思過?”

“滾!!!”覃煬臉都氣綠了,隨手操起一個硯臺砸過來。

宋執哎喲一聲,兩步退到書房外,就看?色墨汁在門上留了一條印。

他躲在門廊下,笑得前仰後合,還威脅:“不要動手,我今天也帶了劍,真打起來,破壞書房,姨祖母要罵你!”

話音剛落,書房的門砰的一聲關上。

覃煬在屋裡大吼:“送客!”

下人聽見,趕緊過來,看看門外樂不可支的宋執,又看看緊閉的房門,一時不知道送是不送,小聲為難道:“宋爺,您看……”

宋執給他做個噤聲的手勢,擺擺手,示意下去。

下人哎一聲,趕緊走。

宋執等周圍的下人悉數離開,站在門口慢悠悠開口:“得了,開個玩笑,發這麼大火。”

屋裡人不理。

宋執又說:“無事不登三寶殿,被你猜到了,我確實找你有事,開門,這話不能在外面說。”

隔了一會,書房的門開啟。

宋執跳進屋,和上門,就看見覃煬腳翹桌上,橫眉冷對:“有話快說,有屁快放!”

宋執拖張椅子過來,軟骨頭一樣窩進去,同樣把腳翹在桌子另一邊,說:“樞密院傳出風聲,說這段時間朝堂上會頒佈太子詔書,你天天在宮裡沒聽到一點訊息?”

覃煬隨手拿起一本兵書。翻了翻,嘖一聲:“老子現在是御林軍統領,不早朝,不議事,保證宮裡不進耗子,聽個屁!”

宋執聽語氣,知道他明為平調,實為暗降,很不痛快。

以前過的什麼日子,現在過的什麼日子,相比下,覃煬有脾氣也只能憋回家發。

“哎,你這回真把溫婉蓉得罪了?”宋執把腳放下,身子向前傾了傾,話鋒一轉。

覃煬抬了下眼,視線又回到兵書上,不耐煩道:“你找我就說這個?”

宋執嘴賤:“我來觀摩表哥夫妻生活,以後學著點。”

覃煬抬手,一本書甩過來。

宋執不偏不倚接住,邊笑邊投降:“我來真找你有事,別鬧,別鬧。”

到底他媽的誰鬧?

覃煬單眉一挑。一瞬不瞬盯著他。

宋執不怕他,又重新窩回椅子裡,拿著獸頭壓紙把玩,好似無意道:“你不知道吧,你離開樞密院後,杜廢材把整個燕都城軍營佈防大換血,這不,就前幾天連帶四面城郊防衛都做了變動。”

他說到這停了下,看覃煬的反應,接著道:“不是好事啊。”

覃煬怎會聽不懂宋執的意思,之前佈防是他做的,城郊防衛他也有參與,現在全部改動,不就是方便杜皇后調遣嗎?

他揣著明白裝糊塗:“變就變,關老子屁事,老子現在要什麼沒什麼,天天窩在宮裡聽之任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