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婉蓉想到丹澤在燕都家,四壁空空,垂眸問:“長公主沒去看看他?”

“那婊子昨晚跟齊賢吵了大半宿,營帳外的守衛全聽見了。”覃煬語氣裡帶著幾分幸災樂禍,開口閉口罵長公主婊子。

溫婉蓉拍拍他的手,蹙眉道:“跟你說了,別說粗口,孩子會聽見的,再說我們在圍場,你就不怕傳到長公主耳朵裡,又跟你鬧么蛾子。”

覃煬心想,他怕她?

再敢出么蛾子挑釁,他就動真格搞死她!

讓她知道浪蕩貨的下場!

轉念,他看了眼溫婉蓉頂在桌邊的肚子,暴脾氣收一收,摸摸白嫩玉手:“吃飯,吃飯,別提不相干的人。”

溫婉蓉嗯一聲,一口一口咬著自己包子,擔心齊駙馬再來找茬,看覃煬臉色還好,試探問:“今天所有人都回燕都嗎?”

覃煬說是。

她繼續問:“你是不是一人一馬?”

這個問題把覃煬逗笑了,他莫名其妙看向她:“怎麼?你想騎馬?”

說著,他瞥了眼她的肚子,立刻否定:“不行,不行,把兒子顛壞了。”

“誰說我要騎馬。”溫婉蓉哭笑不得,“我想說,你把我安排一人坐一個馬車行不行?我不想和什麼皇后,長公主他們一起回去。”

“肯定不和她們一起!”覃煬說這點權力還是有的。

他邊說邊賤兮兮伸手在溫婉蓉肚子上摸來摸去,全然不管一手包子油,蹭在對方衣服上。

溫婉蓉先沒發現,等她再看見油印子時,恨不得把覃煬推到一邊去。

她哀怨又不滿盯著他:“你幹什麼呀?好好衣服被你弄髒了,我又沒有換洗的,下午回去,別人看見不笑話我呀?”

覃煬明明不在乎,還滿嘴鬥狠逞能:“誰敢笑話你,老子揍死他。”

溫婉蓉白他一眼,腹誹到時搞不好就是長公主笑話,看他怎麼揍死她。

但想歸想,她放下手中筷子。叫人打盆溫水進來,又要了些皂粉,把衣服脫下來,搓油汙。

覃煬本來玩笑,沒想到她連飯都不吃,跑去洗衣服,叫她一聲:“哎,衣服大不了回去洗,你不吃飯,餓到老子兒子事大。”

溫婉蓉不理他:“油印子不趁現在洗,回去就洗不下來了,這衣服是今年新做的,料子好貴,總不能穿兩次就不穿了吧。你先吃,別管我。”

覃煬想,得,怪他手賤。

手賤就要付出代價,他才吃半飽,就把包子放在乾淨碗裡,端過去喂溫婉蓉吃。

溫婉蓉也不客氣,他喂她就吃,手裡搓衣服,還提要求,光吃包子好乾,要喝粥。

覃煬轉身放下包子,又拿粥來喂。

似乎當下,什麼圍場,什麼杜皇后,長公主都與他倆無關。

這個小小的營帳內,只有他們兩人,只屬於他們的世界。

溫婉蓉吃得心滿意足,把搓乾淨油印的衣服放在炭盆邊烘烤,覃煬跟過來,問她要不要幫忙。

她抬頭對他笑笑,眼底透出母性的柔情,說不用,自己能打理。

覃煬卻不想走,定定站在她身後,有那麼一瞬,恍然錯覺,在很小的時候。他母親的背影也是這樣,說著同樣的話,不用他幫忙。

下一刻,他毫無徵兆從後面摟住她。

溫婉蓉被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一跳,沒站穩,跌入對方懷裡。

覃煬順勢坐到後面椅子上,溫婉蓉剛好坐他腿上。

“你變重了。”他聲音明顯在笑。

溫婉蓉故意往後面擠了擠,後腦靠在他肩膀,轉過頭,看著他側臉,哼了哼:“我現在是兩個人,當然重。”

覃煬開始歪理邪說,湊她耳邊:“哎,要不下次老子努力一下。爭取一次懷兩個,讓你變三人,怎樣?”

溫婉蓉白他一眼,故意不同意:“一個就夠累了,懷兩個,等五個月的時候,我還能走得動嗎?”

覃煬笑得不行:“走不動,我馱你。”

溫婉蓉聽出來又拿她開心,從他身子坐起來,回頭道:“我又不米袋子!馱什麼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