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外面窸窸窣窣發出輕微響動,覃煬豎著耳朵聽了聽,起身出來問句幹嗎。

“我餓了。”她手裡抓著兩塊糕餅,吃得嘴巴鼓鼓的,手邊一杯冷茶。

覃煬這才想起來,從他走後,他沒吃,溫婉蓉也沒吃。

“白天有飯菜,你怎麼不叫人送?”

她吃的樣子太窘迫,看得叫人心疼。

溫婉蓉嚥下嘴裡的食物,低下頭:“我不敢出去,怕被杜皇后看見,又拿我為難你。”

僅一瞬,覃煬什麼氣什麼怨,煙消雲散。

他一步過來,抱住溫婉蓉,自責道:“是我沒能力保護好你們娘倆,不怪你。”

溫婉蓉感受溫暖的體溫,抽出手,不講形象也不講氣氛把最後半塊糕點塞到嘴裡,邊嚼邊解釋:“覃煬,我怕你又像上次慪氣,回去報復我,孩子月份大了,我不能病,而且我真沒有怪你的意思,我就是被齊駙馬的哭聲嚇到了,他哭得太慘了。”

“溫婉蓉,我……”覃煬想說什麼,沒說出來,千言萬語如鯁在喉。

他白天確實氣得要命,尤其溫婉蓉跟看到鬼似的眼神,他恨不得掐死她。

但出去轉一圈,看見哭昏幾次的齊賢,以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丹澤,他和溫婉蓉毫髮無損,算不幸中的萬幸。

既然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,他倆內耗有什麼意義。

覃煬從未像現在心煩又無助,他抱著溫婉蓉嘆息,難道蕭氏一族的天下真要變了?

溫婉蓉見他心情好轉,也沒有怪她的意思,吃飽喝足,就爬上榻,鑽到覃煬的被子裡睡覺。

她被嚇,被餓,又懷著孕,極耗精力和體力。

覃煬跟著躺下,從後面緊緊摟著她,睡了半天,緩緩睜開眼,問了句:“溫婉蓉,睡了沒?”

溫婉蓉困極了,躺下來,又不想睡了,糯糯回答:“你怎麼還不睡?”

說著,她翻個身,面對面,窩到覃煬懷裡:“你也睡不著?還生氣?”

覃煬把被子給她掖好,聲音平平:“沒氣。”

溫婉蓉嘆口氣,靜靜抱住精瘦的腰,好半天沒頭沒腦冒出一句:“覃煬,我們該怎麼辦?”

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覃煬不願細想今天發生的種種,“明天還有一個上午,下午皇后就起駕回宮,等到了城內就好辦。”

溫婉蓉點點頭,下意識抓緊覃煬的褻衣,聲音悶悶道:“回去後,到孩子足月,我再也不出府了,老老實實在府裡等你回來。”

覃煬有一下沒一下摸她的頭髮:“你要悶就去找冬青她們玩,做小衣服什麼的,叫人跑腿,總之皇后黨再邪,也不敢燒到老子家來。”

這話溫婉蓉信,老太太手上御賜的九鳳杖不是擺設。

可誰料想杜皇后會借冬狩搞事情呢?

冷靜下來,溫婉蓉把事情前前後後思忖一遍,猜這次杜皇后的目標不是覃家,而是齊家。

至於為什麼選擇要覃煬動手。

大有給黨羽內其他不服管,立場搖擺不定的牆頭草們殺雞儆猴的意思。

但杜皇后那碗番紅花絕不是嚇唬。

如果覃煬不遵守她的旨意,溫婉蓉就是第二個齊夫人,順帶一屍兩命。

她大嘆口氣,不由靠緊覃煬,閉眼睡覺,心思殺人先放一放,現在除了覃煬,沒人全心全意保護她和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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