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煬一把抱她起來,緊張道:“你是不是要喝水?”

溫婉蓉是暈的,下意識點點頭。

覃煬把她扶到床上。又倒杯水過來,邊喂邊說:“你要喝水叫我一聲,不能說話,隨便找個什麼敲兩下,我就知道。”

溫婉蓉點點頭。喝了兩口水,眼淚就大顆大顆往外冒,滴到杯子裡,融化在水裡。

她這兩天總夢到覃煬跟別的女人喜笑顏開,把和她之前發生的事統統跟其他女人發生一遍。

她生氣、傷心。於事無補。

即便醒來,明知是夢,明知覃煬就在身邊,心裡的結依舊沒法開啟。

現在她連話都說不了,滿心委屈排山倒海般地淹沒。她放肆哭,只能發出氣音般聲響。

哭得太狠,她就開始咳,咳得漲紅臉。

覃煬再氣,看她這樣子,總歸狠不下心。

他抱著她,一邊替她順背,一邊哄:“好了,好了,我回來了,別哭了,嗯?”

溫婉蓉停不下,靠在他肩頭抽噎。

覃煬想一碼歸一碼,溫婉蓉死心眼,再報復下去,她真會死。

他捨不得她死。

但在大理寺發生的事,他一時半刻翻不了篇。

尤其杜寧在宮裡看他的眼神,幸災樂禍叫他“覃統領”的時候,他一劍砍死對方的心都有。

而這一切溫婉蓉不知道。

覃煬嘆氣,拍拍背,低頭問:“好點沒?還喝水嗎?”

溫婉蓉搖搖頭,靠在他肩上一動不動。

覃煬說過來陪她睡。

溫婉蓉先點點頭,又搖搖頭,然後從懷裡爬起來,自己??鑽到被子裡,面朝裡躺下。

覃煬心裡不是滋味,也鑽到她被子裡,從後面摟著她:“你睡了我再過去。”

溫婉蓉半晌沒表態,過了好一會,她翻過身,與他面對面,鑽進懷裡,緊緊摟住對方,生怕覃煬跑了一樣。

“我不走。”覃煬拍拍她,聲音放緩,“你快睡。”

溫婉蓉抬頭看他一眼,像是確認真假,看他眼底浮出一絲笑意,才重新靠進懷裡,安睡。

不過他們真和好了嗎?

或許沒有,但誰也不想戳破,不管養病還是養傷,先把身體養好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