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婉蓉笑了笑,寫:有意思啊,你願意跟我說話,就有意思。

然後她接著寫:回府裡住好不好?你的傷需要人伺候。

覃煬拒絕:“這邊清靜。”

溫婉蓉想到剛才的小姑娘。神色黯了黯,又寫:你打算住多久?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才住這邊?

覃煬答非所問:“走了。”

說著,他起身。

溫婉蓉急了,拉住他的手,被甩開。

覃煬鑽出馬車,她跟著出去。

“覃……”她拼命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,想叫住他,卻說不出下話。

覃煬沒有停下的意思,溫婉蓉小跑到他面前,攔住去路,她拉起他的手掌,寫:跟我回去,求你。

覃煬冷冷開口:“我說了這邊清……”

他話音未落,溫婉蓉忽然感覺喉嚨一陣異樣,一股腥甜湧上來,她沒忍住,一口血噴出來,全濺在覃煬的胸口衣襟上。

再後面覃煬說什麼。溫婉蓉一句沒聽見,她兩腿發軟,眼前一黑,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
溫婉蓉的病情變得反覆,明明已經退燒,等送回府時,又開始高燒。

她燒得迷迷糊糊,分不清夢裡夢外,就聽見各種小姑娘的調笑。聽得讓她噁心。

怎麼這麼多小賤貨……

溫婉蓉暗罵,轉念,又想哭,她不能說話,可一直想問覃煬,到底怎樣才能原諒她?才能和好如初?

難道一句敗犬比牢獄之災還嚴重?

她想,自己付出這麼多,覃煬怎麼看不見呢?

溫婉蓉想著,想著,就累了,陷入下一個夢境。

夢裡好像有人在關心她的病情,聽聲音像覃煬。

溫婉蓉想肯定是幻覺。

小宅裡的姑娘還等他去抓,那多有意思啊,比守個病秧子強多了。

而後她重新陷入昏睡。

總之,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,就三不五時清醒一下,分不清現實還是夢,累了又睡過去。

再等她徹底清醒過來。冬青告訴她,她睡了四天四夜,把老太太都驚動了。

溫婉蓉渾身跟散了架,既沒力氣抬手,更沒力氣說話,用唇語說聲對不起。

冬青嘆氣,又說,二爺搬回來了。

溫婉蓉點點頭,眼底沒有一絲喜悅。

她有點擔心。覃煬會不會堂而皇之把各路姑娘帶回府,繼續調笑,繼續抓著玩。

到時自己避都避不開。

冬青不知道她想什麼,但看她一臉頹廢的神情,就知道自家小夫人真傷心了。

覃煬沒想到溫婉蓉病成這樣,她吐血的時候,他緊張得不行。

她昏睡好幾天,他就陪她幾天,天天晚上抱著她睡。

但溫婉蓉一直醒不過來。大夫把脈的時候直搖頭。

覃煬表面上看起來不冷不熱,但心裡不怕,不擔心,不心疼是假話。

入夜,等屋裡的下人都退出去,他才從書房回來。

一進門,溫婉蓉正自己掙扎下床,去倒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