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婉蓉抬了抬眼皮,目光又回到紙上,說:“我把這點寫完就過來。”

傷患不想等:“老子渴,要喝水。”

溫婉蓉擱下筆,倒水。喂水。

上面進水,下面要放閘。

溫婉蓉提著夜壺來,到底十幾歲女子,就算嘗過魚水之歡,大抵臉皮薄,真直面,還要上手,下意識避開目光。

覃煬嫌她少見多怪:“跟老子睡一年,還看少了?”

溫婉蓉聽他葷話,瞪一眼,手指稍用力,掐一下。

覃煬嘶一聲,換平時肯定開吼,不遺餘力要對方付出代價,現在只能皺著眉瞪回去:“溫婉蓉,老子命根子也敢掐!”

溫婉蓉起身,不理,洗過手繼續寫她的東西。

覃煬發現小綿羊膽子不是一般肥,威脅道:“溫婉蓉,你跟老子記著,等老子傷好……”

“等你傷好如何?”溫婉蓉幽幽打斷道,知道二世祖沒好話,提前懟回去,“反正跑不掉,你沒聽過一句話,趁你病要你命。”

二世祖簡直要發飆:“你來,你來,老子有的是辦法乾死你!”

小綿羊聲音涼涼:“我勸你老實躺好養傷,你能不能幹死我,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,你不好好將養,肯定會死。”

頓了頓,還加一句:“不知羞。”

二世祖鼻子氣歪。

什麼他媽的小綿羊,誰見過牙尖嘴利的綿羊?!

等他傷好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嘴尖牙全撬掉,搞邪完了!

但溫婉蓉壓根不怕,心想前幾天跟死狗一樣躺在床上,那叫一個溫柔,溫順,傷剛剛好一點,本性就暴露出來,躺在床上還不老實,還想欺負她,嘴上佔她便宜,想得美!

覃煬是腹部受傷,不是腦子受傷,閒著也是閒著,微微眯眼盯著溫婉蓉,心裡盤算壞主意。

想累了,又睡。

再醒來,外面天色全黑,氣溫驟降。

樟木城和疆戎的天氣大同小異,都是白天一個季節,晚上一個季節。

丫鬟送來炭盆和湯婆子,溫婉蓉一個沒用,把炭盆靠近床邊。湯婆子放在覃煬腳邊,生怕他染風寒。

白天兩人鬥嘴對掐,關鍵時刻還是想著對方。

“你不畏寒嗎?要大姑姑再送個湯婆子就是。”覃煬抬抬下巴,視線黏在溫婉蓉嬌俏的側臉上。

溫婉蓉替他掖好被子:“算了,別?煩姑姑,地龍是熱的,屋裡不冷,我是怕影響你恢復,才加了炭盆和湯婆子。”

覃煬沒吭聲,握住白蔥般手指,捏了捏。

溫婉蓉把他手塞進被子裡:“要是現在精神好,把藥喝了,剛剛我看你睡著,就沒叫醒。”

覃煬說好。

喝完藥。他猶豫一下,對溫婉蓉說:“你就別睡外屋,跟我一起睡床上得了,裡屋暖和,睡得也舒服。”

溫婉蓉說什麼都不同意:“壓到傷口不得了,上次汴州你傷口怎麼裂開,忘了嗎?”

覃煬挑挑眉,什麼屁事都記得清清楚楚:“這次不一樣,我現在能對你做什麼?最多拉拉小手。”

說著,他的手又從被子裡伸出來,扯溫婉蓉的裙子。

“躺好!躺好!”溫婉蓉不耐煩把手拍下去,下最後通牒,“覃煬,你要再不好好養傷,我真走了!回燕都,不管你了。”

覃煬死豬不怕開水燙,瞥一眼:“你走唄,反正樟木城我還沒好好玩過,一個人方便。”

溫婉蓉聽出他的意思,立刻不高興:“那好,我明天就啟程,讓你一個人好好方便!看中的姑娘也別帶回燕都,就在這裡娶進門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