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番話倒提醒覃煬,當初他的彈劾風波不就是皇后親自搞出來一出鬧劇嗎?

“然後?”他看向溫婉蓉,等下文。

溫婉蓉想想,說:“我當初的想法,溫伯公無非抓住你的小把柄做文章,也沒真憑實據說明你洩密,我們也可以用同樣的方法,反正錢師爺在安吉有罪,他跟溫府來往不一定代表溫伯公是婁知府靠山,但我們就是看到錢師爺和他來往了,這算不算溫伯公的小把柄?”

覃煬尾音上揚嗯一聲,發現溫婉蓉跟他一年,長進不少。

以前的受氣包,慫貨的憋屈小樣消失不見,尤其剛剛那番話,整個人透出神采奕奕,大概連她自己都沒發覺。

“彈劾就算了,內容不變,換成匿名舉報。”他腦子轉了轉,想出另外主意,“放到杜廢材案桌上,杜廢材一定會給杜皇后,他巴不得溫伯公出點事情。”

至於誰寫的,心知肚明又如何,給溫伯公一個教訓,估計會消停一陣子。

然後他轉向宋執:“最好你寫,現在就寫,八百里加急送回燕都,隨便找他們幫忙送進去,記得找個嘴巴牢靠的。”

禍禍們智商未必同一水平。

宋執想拒絕,但看了眼溫婉蓉,壞笑起來,明擺覃煬要支他走,乾脆成人之美,不當亮閃閃的油燈芯。

這頭宋執前腳出門,覃煬就開始毛手毛腳拉溫婉蓉裙子。

嚇得她趕緊坐在床邊,按住手,小聲抱怨:“人家還沒走遠,你幹嗎?”

“他不會進來的。”覃煬的手往腰部以上攀,趁不注意,捏一把,感嘆,“變大了啊!”

“什麼變大了!你個無恥之徒!”溫婉蓉生怕有人突然闖進來。趕緊從床邊坐到對面八仙桌旁。

覃煬吃到豆腐,很開心,不計較,還深入淺出分析:“溫婉蓉,我聽聞懷過孕的女人會長奶,以前不信,現在信了。”

溫婉蓉對他一口粗魯詞彙無語:“你教書先生是被你氣死的吧,一嘴渾話。”

覃煬笑,朝她招招手,示意坐他身邊:“先生死沒死我不管,我現在很想死你懷裡,快來,快來!”

“不要臉。”溫婉蓉白一眼。

兩人正說話。一個小丫頭端藥進來。

覃煬天天喝藥,現在聞到中藥味都犯惡心,他嫌惡趕走小丫頭,目光落到溫婉蓉白淨,嬌豔欲滴的臉上,意圖再明顯不過。

溫婉蓉把藥碗端過去,嘆氣:“你現在都能稍微坐起來了,就不能把藥一口氣自己喝了?還要人喂?”

覃煬真討厭喝藥,要不是受傷,一年四季連小小風寒都不帶上身。

一碗苦藥,配一臉苦相,論誰看著都苦。

覃煬眉頭快打結,盯著褐色藥湯,做最後妥協:“溫婉蓉,你去拿點甜食來,隨便什麼,這破藥味太他媽噁心。”

溫婉蓉就怕二世祖性子上來,一口不喝,連帶後面的藥都不喝,趕緊叫門口丫鬟拿糕餅、蜜餞來,想著方哄屋裡那位爺喝藥。

覃煬也想得出來,他皺著眉,不帶歇氣把藥灌下去,抹抹嘴,要溫婉蓉嘴對嘴喂。

溫婉蓉拿一顆指甲蓋大小蜜餞,犯難,用嘴喂?

又想什麼壞心思吧?

二世祖不管,反正不答應,從明天就不喝藥,說到做到。

溫婉蓉知道不依他,威脅就變成真的,說不喝就不喝,然後躺在床上,什麼事不做,也做不了什麼事,光想壞點子磋磨人。

別人是熊孩子,覃煬是熊大人,準確的說,是他內心住個熊孩子……

就好比,京巴飛撲是可愛、憨萌,換作狼青飛撲,就是攻擊或偷襲,即便只是飛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