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綿羊點點頭,繼續咬饅頭,問:“今晚回來嗎?別又通宵。”

覃煬說不知道,叫她別管。

溫婉蓉嘴上說好,還是等到很晚,實在熬不住,自己先睡了。

隔天醒來時,覃煬正合衣睡在外側,一隻胳膊搭在她腰上,睡得很沉,似乎累壞了。

溫婉蓉猜他又忙到後半夜回來的,怕吵醒,輕手輕腳起來,到外面問守衛,早飯準備好沒。

再進來,看見覃煬睜開眼。

“是不是吵到你了?”她過去,掖好被子,說還早,要他再睡會。

覃煬困得不行,嗯一聲,翻個身,眯了會又睜開眼。

“溫婉蓉,你最近身體如何?”他鼻音濃濃,沒頭沒腦問一句,把溫婉蓉問愣了。

她下意識回答:“挺好啊,能吃能睡的。”

覃煬重新閉眼:“賑災人手不夠,你真要去幫忙。”

溫婉蓉回答好的時候,覃煬已經睡著。

她嘆氣,過去看一眼,發現他最近瘦不少。雙頰都凹下去,下顎稜角越發分明。

“覃煬……”溫婉蓉靠近,摟住他脖子,臉貼臉,極心疼喚他名字,??的想,她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離,不管這輩子,下輩子,下下輩子都一樣。

因為要幫忙,溫婉蓉不能像前幾天,邋遢得頭不梳,臉不洗窩在帳篷裡轉悠。

覃煬睡醒,吃過早飯就去找宋執。

溫婉蓉簡單梳洗過後,重新換上小廝的衣服,披上斗篷,去了知府堂。

她前腳剛邁進大堂門口,就聽見宋執在和覃煬談起婁知府的事情。

宋執和覃煬見她進來,沒避諱,繼續說他們的。

溫婉蓉靜靜坐在一旁聽了聽。

宋執說婁知府死得蹊蹺,不單單淹死這麼簡答,軍醫大致檢查過,說人肺裡沒進水,表明入河前就已經死了,初步判斷,被人扼喉而亡。

覃煬問,既是謀殺,何必多此一舉丟到河裡?現在天寒地凍,隨便丟到城郊,雪一埋,鬼知道。

宋執思忖片刻,得出結論,城郊有難民流動。還是有被發現的危險,河邊太冷鮮有人去,加上河水流動,就算等到開春,冰雪消融,人早就被沖走。

退一步說,就算被人發現,大都以為從冰洞掉進去的,只當意外,過去也就過去了。

誰知好死不死,被二世祖和小綿羊碰到。

“照你說,老子是瞎貓碰到死耗子?”二世祖語氣不善。

宋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:“你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,是明貓碰到大耗子。”

二世祖睡不好,脾氣也壞:“老子三天不抽你,皮癢是吧!”

說著,要動手。

宋執趕緊躲到溫婉蓉身後,一口一個嫂子你看,一口一個嫂子你管管,把她叫得不好意思。

“覃煬,算了,算了,他是玩笑。”溫婉蓉看覃煬架勢,真要動手,趕緊起身阻攔。

覃煬瞥了眼溫婉蓉,又看向宋執,警告:“今天看你嫂子份上,老子饒了你。”

宋執得了便宜立馬賣乖,向溫婉蓉抱拳:“大恩不言謝啊,嫂子。”

覃煬把溫婉蓉拉到背後,嫌惡道:“滾滾滾!少跟老子來這套,你還有沒有事,沒事我帶她去施粥棚,那邊缺人。”

“你們去唄。”宋執聳聳肩,軟骨頭一樣溜到太師椅上。繼續寫他的報告,順嘴道,“那邊有多的饅頭,帶兩個回來,我昨晚餓得睡不著。”

“知道。”覃煬拉著溫婉蓉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