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婉蓉突然明白,覃煬剛才為什麼要答應杜六姑娘的無理要求。

可謂一箭雙鵰,第一雕是幫宋執拒絕杜六姑娘。

她忽而揚揚嘴角,把人拉到一邊,輕聲說:“本來上次來訪,杜將軍有意託我撮合你與宋執,你對我不理不睬,我不予計較。今天是絕好機會,我想宋執來了,能為你美言幾句,沒想到六姑娘心思不正,我不便多言。”

“溫婉蓉,你什麼意思?!”杜六姑娘似乎反應過來。

溫婉蓉走到覃煬身邊,扶起他的右臂,聲音清冷:“明眼人都看得出覃將軍右手有傷,方才與杜將軍閒談間也提及,你非要趁人之危與他切磋,事實勝於雄辯,論品論德,我能幫你說什麼?”

話音落下,她扶著覃煬離開。

至於第二雕……

“你站住!”杜六姑娘要與她理論,被杜子泰拽回來。

“你幹什麼!”他吼她,“疆戎開戰要靠覃煬!他有傷,你還傷上加傷!到時你替他去啊!”

杜六姑娘被吼懵了,好半天反應過來,在眾目睽睽下,哭著跑走。

杜子泰一個頭變兩個大,心想等覃煬傷養好,他就可以不去疆戎,現在變成非去不可,一肚子氣全撒到六姑娘頭上,不等宴席完畢,把侄女趕回去,並說以後沒要事不必登府。

苦肉計達到覃煬的預期效果,即便疼得呲牙,那種把自己幸福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的快樂。溢於言表。

他就知道杜六姑娘經不住宋執哄,一定會來找他的茬。

宋執那操性,一樣滿嘴歪理邪說,尤其對姑娘,十句恨不得十一句都不靠譜。

信他?

覃煬嘴角一挑,露出輕蔑的笑。

回去的路上,宋執跟他們不同道,也不想當油燈,騎馬閃人。

溫婉蓉扶覃煬上車,趕緊翻出藥膏,一邊上藥,一邊叫車伕快點回府。

“你剛才是故意讓六姑娘打到吧?”她對他胡來又無奈又生氣。

覃煬感受指尖藥膏帶來的鎮痛涼意。不說是也不說不是,轉頭邪邪地笑:“怎麼?你心疼?”

“明知故問。”小綿羊白他一眼,手指力度稍稍加重。

覃煬皺下眉頭,嘶了聲,隨即又笑起來:“溫婉蓉,你跟誰學的,搞趁人之危。”

“跟你學的。”小綿羊繼續白一眼。

覃煬用僅剩可以活動的左手要去摸軟綿綿的胸部,還沒碰到就被一巴掌打下去。

“你老實躺著行不行?”溫婉蓉瞪他,“受傷也不消停,傷筋動骨一百天,就你現在的身體情況,真要去疆戎,看誰照顧你。”

二世祖不在乎,身子往小綿羊的方向挪了挪,毛手毛腳拉她裙子:“你之前不是要跟我一起去疆戎嗎?正好照顧我、慰勞我,兩全其美啊。”

“你再說慰勞!”溫婉蓉就不喜歡聽這兩個字。

二世祖立刻改嘴:“不慰勞,不慰勞,是伺候,不對,是你睡我。”

你睡我,我睡你有差嗎?

小綿羊懶得聽歪理邪說,幫他把衣服一件件穿好,繫好盤扣,再去收拾藥瓶子。

“哎。你倒是說句話啊。”二世祖無聊,伸手扯小綿羊的腰帶,大有不把裙子拉下來不罷休之勢。

“覃煬,你怎麼這麼煩人啊!”溫婉蓉按住腰帶,離他遠一點,“今天壞事成功,樂不過是不是?”

“我不凡人還仙人。”二世祖就是做成壞事樂不過,心想擴疆之戰的提議八成要撤,心安理得跟小綿羊提議,“等開春天氣好,我們下揚州去玩吧。”

“不去。”

“為什麼?”

“不想去。”

“我想去怎麼辦?”

“你自己去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