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婉蓉轉頭回去,進屋時,覃煬被子沒蓋就睡著。

她悶悶嘆氣,跟他把被子掖好,發現他又在發燒,趕緊叫人打盆水來。

覃煬睡了一個時辰,迷迷糊糊醒了一次,要喝水,等喝完水,趴下去繼續睡。

這一覺再醒來,已經夜裡三更。

外面傳來打更的聲音,再看溫婉蓉,她大概照顧他累了,直接趴在床邊合衣睡著,呼吸均勻,面容安詳,似乎睡得很熟。

覃煬細細端詳她一會,發現小妞變漂亮了,忍不住親一口。

結果親一下,溫婉蓉沒醒,他膽子就大起來,不但親,還上下其手,直到她蹙起眉頭,覃煬就躺下裝睡。

“你受傷不好好休息,也不讓別人好好休息。”溫婉蓉已經被吵醒,起身揉著壓麻的手臂,小聲抱怨。

“你這樣睡不舒服,不如到床上來,躺著舒坦。”混世魔王做壞事被發現就發現了,沒有任何負罪感,拍拍身側的空位,要溫婉蓉上來。

溫婉蓉不肯:“擠到你傷口怎麼辦?”

覃煬想歪心思,非拉她躺下:“擠不到,快上來。”

等溫婉蓉一躺下,他的手就往衣襟裡伸,要摸圓滾滾的肉尖尖。

“覃煬,別鬧,睡覺好不好。”溫婉蓉又困又累,按住他的手,聲音噥噥。

“我睡夠了。”覃煬把她摟過來,對著脖子吹氣。

溫婉蓉怕癢。躲了躲,就知道覃煬要她同床不幹好事。

“你再這樣,我就去別地兒睡。”溫婉蓉被撩得醒了大半,瞪他一眼,“你上次傷口怎麼撕裂的忘了,還來?沒聽大夫怎麼說,再裂開,命要不要了?”

“不要了。”覃煬笑得邪魅,攏上去要親。

溫婉蓉推開他,趁不注意,一下子坐起來:“覃煬,你好討厭啊,不好好養傷,不想回燕都了?”

“不想回。”混世魔王擺明脫離老太太的管束就開始耍無賴。

溫婉蓉覺得說不通,乾脆下榻換個地方睡覺。

覃煬一把拉住她,理由一堆:“你不跟我一起,下半夜再發燒,誰照顧我?我是傷患,你不準走。”

“我是傷患”和“你不準走”有什麼邏輯關係,她還必須照顧他?

溫婉蓉真心覺得覃煬有時討厭,自己睡飽。也不管別人睡不睡。

覃煬看出她不樂意,做出讓步,往裡面挪了挪:“好,好,老子不碰你,躺下說話總可以吧。”

溫婉蓉一賭氣,躺下:“說吧,我聽著。”

真要他說,覃煬又不說了,側過頭閉眼睡覺。

溫婉蓉覺得他受傷事小,磋磨人一個頂兩:“不說我睡了。”

覃煬依舊不吭聲。

溫婉蓉就真不管他了,裹緊被子,背對他,睡自己的。

“哎,我真不想回燕都,乾脆在汴州買套四合小院,搬到這來住,你覺得怎麼樣?”半晌覃煬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,一隻手順便搭到她腰上。

溫婉蓉把他手趕下去,當真問:“我們搬到汴州來,祖母會同意嗎?你每天不用去樞密院?”

覃煬不接下話。

溫婉蓉猜他心裡有什麼不痛快,翻身摟著他胳膊問:“怎麼了?你喜歡汴州?”

“談不上喜歡。”夜深人靜時,人容易開啟心扉,“就想找個地方躲懶。”

“你這段時間不都在養傷嗎?也沒人找,挺清淨的。”溫婉蓉也放下防備,靠近道,“再說快到中秋,祖母肯定還等著我們回去過節。”

覃煬毫不掩飾:“最煩過年過節。”

溫婉蓉不解:“府上應該會很熱鬧吧,總比我以前在溫府冷冷清清強。”

覃煬嘖一聲:“也架不住熱鬧過頭。”

人就這樣,得不到的拼命想得到,得到太多的就一心想往外跑。

“這次中秋,你喜歡熱鬧,就多陪陪祖母,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,”他提前給她預防,“府上過節一向由玳瑁安排,你回去看到不樂意,別算老子頭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