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九章 父親與兄長(第2/2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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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楨心中懊惱,早知如此,他就該向趙琇討一幅臘梅,然後把手爐手筒作為回禮送給她,討來的畫還可以裝裱了掛在他自己的屋裡,日日欣賞,又怎會有如今這樣的結果?
廣平王趁機教育兒子:“其實。若是有心討人歡喜,不必送多貴重的東西。一味送貴重的,反倒落了下乘。你應該留意她喜歡什麼,需要什麼,送得恰到好處。這才是上策。哪怕只是一枝花,一頁詩稿,只要合了對方的心意,倒比任何珠寶華服更能讓對方歡喜呢。你瞧我送你母妃的東西,哪怕只是在出城回來的路上採摘的一束野花,她有嫌棄過麼?可有為了珠寶華服。就把那野花丟在一邊?”
當然沒有。高楨曾經好幾次親眼看見母妃鍾氏把父王贈送的野花插在髮間,與金珠玉翠相映,又或是小心插在花瓶裡,就跟御花園裡採回來的珍奇鮮花一般對待,有時候甚至還會更加珍視。
高楨有些明白了。他想起趙琇提過的玻璃花房中的月季,心裡已經有了主意。
廣平王見兒子受教,也想明白了,心裡也暗暗鬆了口氣。真是個呆兒子,他教兒子怎麼討女孩子歡喜,怎的比他當年哄老婆還要累人?
陪父親用過午飯,高楨回到棲鳳閣,還未進前堂。就看見煙雨匆匆趕來向他報信:“趙家小侯爺過來了,正在堂中等候世子。”
高楨心中疑惑,趙瑋怎會在這時候來找他?趙瑋平日行事。素來很講究,什麼時候做什麼事,那都是有規矩的。這會子按說是他陪其祖母趙老夫人與妹妹吃完了午飯,再說說家常話的時間,再過一會兒,趙老夫人要午休。他也就回自己住的松柏居去了,會到棲鳳閣來。無論是借書、探討功課還是習武,都至少是後晌的事。
高楨狐疑地進了前堂。就看到趙瑋坐在主位下手左面第一把交椅上,雙眼直直盯向前方,堂中光線昏暗,看不出他臉上是什麼表情,但高楨下意識地覺得,對方似乎有些來意不善。
不過趙瑋看到他後,主動站起身,微笑著打起了招呼,又不象是有什麼異狀的樣子。高楨又覺得,興許是自己想多了,又或者趙瑋是聽說了他跟趙琇之間的口角,為妹妹出頭來的?
果然,聊了幾句有的沒的後,趙瑋狀若無意地開口了:“方才吃飯時,聽聞我妹妹跟世子起了口角,還望世子別怪她失禮才是。那丫頭,心直口快的,心思又單純,有時候說話得罪了人家還不自知,祖母與我都為她擔心不已。原本還道她這兩年長大了,就懂事了些,沒想到今日又惹得世子生氣,我替妹妹向世子賠個不是,還望世子別與她計較。”
高楨忙道:“你說這話,就太過外道了。不過是點小口角,原是我的不是,無論如何也不該衝她發火的。我正要向她賠罪,你反而替她賠起不是來,倒叫我心裡慚愧。況且咱們是什麼交情?別說是我惹惱了趙妹妹,即使是她惹惱了我,我也不會真的跟她生氣,更何況是讓她賠禮呢?”
趙瑋頓了一頓,微笑道:“世子這話有理。想來我們三人自幼相識,情同手足,我平日愛護妹妹,就算起了口角,也從不會跟她生氣,想來世子與我是一樣的心。對小妹妹嘛,咱們做哥哥的自然計較不了許多。你說是不是?”
高楨不想說是,他跟趙瑋怎麼是一樣的呢?趙瑋跟趙琇是兄妹之情,他對趙琇可不是。
他就這麼沉默著沒吭聲。
趙瑋等了半日,也沒等到他一句肯定的回答,忽然間臉色就沉了下來,似笑非笑地道:“說起來,我這些天一直窩在屋裡苦讀,與世子已有好些日子不曾切蹉過拳腳了。這會子風雪已散,倒象是要見晴的意思。不知世子可有興趣活動活動手腳?”
高楨有些疑惑他怎會忽有此意:“現下麼?剛吃過午飯,只怕不太合適吧?”
趙瑋笑眯眯地說:“那就另定時間?只是不知世子何時有空閒?”
高楨心裡納悶,只得道:“那就申初二刻(下午三點半)如何?”
“就這麼定了。”趙瑋站起身,拱拱手,就轉身離去。
高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忽然有了些不祥的預感。(未完待續
ps:更新晚了不好意思